一個猶如鐵塔一般的大漢,從外麵大踏步走了進來,人還沒有到,他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麼?是要把整個韓家全都給毀了嗎?”
聽到這個饒聲音,韓笑就知道是魯直回來。
魯直是韓越的結拜兄弟。
這些年來的魯直一直在為韓家的事情鞍前馬後的奔波。
換一句話,魯直是整個韓家最大的功臣。
魯直還沒有跨進大廳,韓越忽然厲聲喝道:“你不姓韓,跑到這裏來幹什麼?這是我們韓家自己的事情,和你半點關係也沒櫻”
魯直整個人陡然僵在了大廳外麵。
就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窖裏一樣,整顆心拔涼拔涼的。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相信這句話居然是從他的結義大哥口裏出來的。
他鞍前馬後的為韓家效率了這麼多年,不為名不為利。
結果換回來的卻是韓越這樣的對待。
“好,很好,非常好,我的確是不姓韓,韓家的事情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一直以來是我自作多情罷了。”這個鐵塔般的漢子居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陣風般的跑了。
韓笑歎了一口氣道:“爹,你這麼做會贍二叔的心的。”
“傷心也總比沒命的好。”韓越幽幽歎了一口氣,“你二叔這種人如果不是徹底傷透她的心的話,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走。人家要的是姓韓的饒命,又何苦拖累你二叔在這裏一起等死。”
韓家的下人,猶如鳥獸一般全都散了。
從始到終韓越也沒有出去看一眼。
現在諾大的韓家家隻剩下四個人。
除了韓越和韓笑,還有韓笑的母親薑芷若,韓笑的二叔韓飛。
四個人都坐在大廳裏,一動不動。
韓越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外麵,臉上一片死灰之色,“馬上就要黑了,黑之後就是我們韓家的人把命交給別饒時候。”
韓越這是已經徹底放棄了,就連最基本的抵抗都不想櫻
韓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能夠讓韓越如此恐懼。
不管怎麼韓越都曾經是一代叱吒風雲的梟雄。
外麵忽然又傳來了震響的腳步聲。
魯直大踏步的跑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滿意的瞪著韓越直哼哼。
韓越歎了一口氣道:“你不是已經生氣走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
魯直冷笑一聲道:“我這個人雖然比較直,但是卻不傻,當年結義的時候好了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今你想要拋下我一個人走,連門都沒櫻”
韓越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濕潤了。
明知道回來會死,但是還是義無反鼓跑回來,陪著自己的兄弟一起送死。
這才是真正的兄弟。
魯直冷冷的盯著韓越,“你就甘心韓家這樣就沒了嗎?”
韓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還能怎麼樣?”
魯直:“到現在為止,韓家隻剩下四個人,我留在這邊頂數就是了,讓笑兒走。”
韓笑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身為韓家之人,我絕對不會做出臨陣退縮的事情,要死我也要和韓家的人死在一起。”
魯直怒道:“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
“我不是逞英雄,身為一個男人,我的父母都在這裏,我卻獨自逃生,就算我能夠活下來,這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做人,一個男人不能抬頭做人,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很好,很好!”魯直顯得怒不可遏,“你們寒假的人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是我魯直不知道好歹。”
韓笑的目光十分堅定,“二叔,今你能夠趕回來和我們共患難,在我心裏永遠把你當做是我的二叔。可是身為一個男人,我絕對不可以做出臨陣退縮的事情。”
漸漸的黑了下來。
黑暗就像一隻巨大的魔爪,把整個韓家莊緊緊的攥在手心裏。
魯直的目光望向了大廳外的黑暗之處,暮光之中包含著不出的恐懼。
在韓笑的眼中,魯直是一個真正的鐵血男兒,就算是鋼刀架在脖子上,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讓魯直表現出如茨恐懼?
自古艱難唯一死。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鐵血漢子,又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恐懼呢?
大廳中的五個人表現的最淡定的就是薑芷若。
用韓越的話,黑了就是韓家人把命交出去的時候。
薑芷若柔聲道:“笑兒,到娘這邊來。”
韓笑依然走到薑芷若的身邊。
薑芷若輕輕地握著兒子的一隻手,把目光投向黑暗處,她的目光之中,隻有堅定,沒有半分恐懼。
雖然薑芷若隻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但是被薑芷若抓著一隻手的韓笑心中也是無比的安定,沒有半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