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淩雲踏起(1 / 2)

三月,昌隆縣北五十裏的大匡山,百花綻放,群蝶飛舞,母鳥哺子,滿山春意。

山腳有一溪,溪水清澈透涼,沿溪邊直上,幾十株桃花點綴在一簇簇綠竹之間,顯得分外紅豔,幾隻麋鹿在安靜吃草,稍一驚嚇,便會跑入林中不知去向。

約過半裏,上得半山,若遇東南風,則可聽到山中大明寺“叮叮”的敲鍾聲。

再走半個時辰,上得山峰,便見一瀑布,飛水直下,好不壯觀。瀑布邊上有一岩石,突出於山體,淩在山淵之上。

此時,有一老一少兩個人正坐在這岩石之上。

老者約五十來歲,身穿青蘭色長袍,紮一道髻,道髻上包一長條灰布,頂上別一玉簪,頭發已花白,留有三綹白胡子,雙眼如炬,手拿浮塵,仙風道骨。

此人叫趙蕤,是大匡山方圓百裏著名的道士。

年少者是趙蕤的徒弟,名叫李白,行年二十一,身穿白色長袍,也紮一道髻,道髻上包一長條灰布,頂上別一木簪,眉青目瘦,雙眼有神,好一英俊少年。

這時,隻聽李白道:“師傅,灰鷹已去一時辰,卻總不見歸,要不讓弟子召它回來如何?”

趙蕤望望李白,笑笑道:“李白,你跟為師在大明寺修煉,都已有三年光景,怎麼還是如此心急?記住,道家講究清靜無為,灰鷹會來則來,不來則罷。”

李白聽趙蕤如此一,心裏自責起來,學藝三年,縱橫之術已是有所悟,但耐性方麵始終不如理想,便請教趙蕤道:“師傅,李白自覺悟性不低,為何耐性始終修煉不成?”

趙蕤略一沉疑,“李白,你這是年輕所致,倒不用著急,隻要用心感悟,始終會有所成。”

李白點頭應諾,少傾,想起一事,便對趙蕤道:“師傅,昨夜白鷹叼來一肉,我見那肉有異樣,便拿來一看,竟是一隻人手,這已經是最近鷹鳥們叼來的第五隻手臂,看來武林的腥風血雨已經來到大匡山。”

趙蕤一聽,不由得歎了歎氣,一伸手,旁邊鬆樹上的一隻白鶴竟飛到了他的手臂上,單腿站立,一動不動。

趙蕤輕輕拔弄了一下白鶴背上的羽毛,道:“看來這武林的動亂,已經越來越盛,這勢必將影響到到唐朝之氣數,此乃君王之憂,也是百姓之苦!”

完,趙蕤臉上閃過一絲憂慮,接著他又對李白道:“對了李白,我的《長短經》你讀得怎麼樣?”

李白也一伸手,隻見趙蕤手上的白鶴一下子跳到了他的手臂上,李白也像趙蕤一樣輕輕拔弄了一下白鶴背上的羽毛,道:“師傅,《長短經》我已經讀過三遍,雖不敢全部領悟,但也有九成了。”

趙蕤聽罷,哈哈一笑,“哈哈哈,李白,為師就欣賞你夠自信。好,我就來考考你,何謂縱橫之術?”

李白把手一揮,白鶴“撲騰撲騰”地飛回樹上,“老師,以弟子的理解,所謂縱橫之術,合縱連橫之意,一為審時度世,合乎陰陽;二為趨利避害;三為取長補短;四為思維之術。”

“好!那我再考考你,現在世道不平,爭鬥不止,我們又該如何利用縱?之術去平息化解?”

李白沒作遲疑,張口道:“世間有皇帝,世道有王法,用縱橫之術使皇信,用縱橫之術使法立,再視事之輕重、緩急、大而處之。”

趙蕤聽李白這樣一,點了點頭,略一沉思,又搖搖頭道:“你此言也對,也不對,對者道也,不對者時道也。”

李白不明所以,問道:“師傅,此話何解?”

趙蕤笑笑,“此事自有定數,你日後自會明白,現在暫且不論。”頓了頓,趙蕤繼續道:“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你現在的武功如何?”

完趙蕤浮塵一揮,突然向著李白打來。

李白沒料到趙蕤會突然出手,想避已是來不及。

隻聽“哎喲”一聲,李白的手臂已是被打出幾條傷痕。

“師傅,你又不是不知道弟子的武功不及你的百分之一,現在你這樣出手,弟子如何躲得過?”李白一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