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尉遲宸淡淡開口,莫夕瑤聽話的,將藥一飲而盡,許是看出她眉間的擔憂,他接下藥碗,同時似是無意地說道:“本王不會有事。”
即便是可以讓所有人喪命的蠱毒,隻要他沒想死,他就不會讓自己出事。
莫夕瑤稍稍怔住,隨後什麼也沒說,她想尉遲宸在堅持的,或許是常人無法理解的,可正是因為他的獨特,才讓很多人願意死心塌地地守在他身旁。
他沒有過多的言語解釋,甚至連行為也透著冷漠,可他的存在,讓人感受到無窮的力量,隻要有他在,隻要他說沒事,一切便是安然。
“嗯。”莫夕瑤輕輕點頭,隨即便將尉遲笑的話壓至心底,“什麼時候可以回去?”輕聲開口,便是換了個話題。
“明天。”尉遲宸淡淡答道,莫夕瑤再次怔住,“這麼快就談妥了?”其實她更加詫異的是,流漣竟然肯放他們離開?要知道,一旦出了流國,流漣再想耍花招可就不容易了。
“嗯。”可尉遲宸淡然點頭,似乎並沒有要詳細解釋的意思,如此,莫夕瑤便也沒問,她隻在意可以離開就夠了,再待在這裏,可不知道還能出什麼亂子呢。
尉遲宸以她傷口沒恢複為由,讓她再多休息,她也應下了,隻是沒想到第二天精神滿滿的離開時,流漣會再次出現在城門口。
“喲,關禁閉這麼快就結束啦。”青幽看著遠處的身影,輕聲在莫夕瑤身邊嘀咕。
莫夕瑤也已經知道流漣被關禁閉的事兒,這會兒看她出現,自然沒啥意外的,昨天尉遲宸既然說可以走了,肯定流漣就已經自由了嘛,畢竟國家大事,誰敢代替流漣做決定。
“大漠公主。”流漣緩步走近,站在她的馬車前開口。
莫夕瑤伸了伸胳膊,極度慵懶,卻示意青幽將車簾拉開,四目相對,莫夕瑤笑得肆意,流漣卻是憤恨。
“女皇陛下,還有何指示?”
“指示不敢,本皇隻想提醒你,別以為一時得誌就可以終身無憂,有些東西不屬於你,即便暫時擁有,遲早也會失去的。”
“嗬嗬。”莫夕瑤輕輕一笑,隨後道:“那也好過從未擁有嘛。”
“你!”流漣那張臉頓時就黑了,若不是她失誤,若是她孤注一擲,現在擁有尉遲宸的就該是她,可偏偏她肩上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她不能肆意妄為。
眼下,也不敢輕舉妄動,她不會忘了昨天在禦書房內,尉遲宸嗜血且不容威脅的模樣。
他一路過來,看似正常的在趕路,可卻是幫助各小國做好了抵禦甚至反抗流國的準備,難怪他剛到流國那段時間一點也不著急,他在替各國爭取時間。
她一直都知道對付尉遲宸這種人最不能給的便是時間,可她在麵對他時,總是狠不下心,又或者說是尉遲宸很好商量的狀態給了她莫名的自信,然而就是這種欺騙性的自信,讓她一次次在尉遲宸麵前失利。
如今,除了放他們離開,她手上並無一點優勢可用。
“你記清楚,本皇可不是好對付的,好自為之!”除了撂狠話,她已別無他法。
“嗯?女皇陛下,你知道這世上什麼人最難對付麼?”可莫夕瑤似乎也沒聽懂她的狠,毫無裏頭地竟是問了這麼一句話。
流漣稍稍一怔,隨即略帶嘲笑道:“哼,本皇自然知道,世人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但是!”稍稍一頓,她繼續道:“莫夕瑤,你若想用這句話來嘲笑本皇就不必了,本皇自打坐上皇位那日起,就不介意卑鄙或者小人一類的字眼。”
自古為皇者,誰不得耍點心眼,更何況她是女人,更加沒必要像個大丈夫似的,守那些仁義智信的理論。
“哦,不!女皇陛下,我呢,還沒您想得那麼沒素質,我要罵人就直接,指桑罵槐這種事兒怎麼會做呢。”莫夕瑤輕輕一笑,卻是否認了她的猜測。
流漣眉頭稍稍一動,這就更加不明白,莫夕瑤說那句話的意思了。
“我隻是想告訴您,這世上還有更難養的。”手指輕輕指了指自己,莫夕瑤道:“就是身為女子的小人。”
流漣不是想耍狠麼,不是想說她自己不好對付麼,那咱莫夕瑤就委婉滴,且借流漣的口,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更難對付的,就是她莫夕瑤。
卑鄙?小人?嗬!難道她莫夕瑤就會在意麼?
有人想搶她男人,她揮刀霍霍向女郎都可以,更別說耍點心機了。
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在流漣震驚的目光中,她示意青幽將車簾拉上了,話到即止,流漣若真敢出招,她就敢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