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這背後是我。”
“當然不可能啦。我又沒說我知道,我隻是不想排除這種可能性罷了,誰讓我內心深處那麼害怕見到你呢。不過,在你沒出現之前,我是不敢肯定是你的,我隻是很好奇是誰對我的過去如此清楚,可以算得上了如指掌。
這清楚的程度都快超過我自己了。”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尤識一聲疑惑,莫夕瑤眉頭輕抬正欲得意地點頭呢,尤識緊接著一聲嗤笑,卻是道:“莫夕瑤你別嘴硬了,我太了解你了,你隻是不甘心被我耍了,所以在故作鎮定罷了。”
“是嗎?”莫夕瑤笑容微頓。
尤識的確很了解她,隻不過,他了解的是那個死在過去的她,那時她什麼都不怕,她唯一怕的就是尤識離開她、尤識不愛她。所以不管尤識做什麼,都能牽動她的心。
可現在,她變了啊。她的心裏,已然住著另一個人。隻要這個人不去傷她,她再苦、再痛,回到他身邊時,也能平靜下來,因為有他在,便是她安全的港灣。
莫夕瑤揚了揚嘴角,抬眸看向尤識時,眸中是一片平靜,就如那無風拂過的湖麵,不曾掀起一絲波瀾。
“既然你這麼了解我,那你看清楚,你所期待的、我的恐懼,你看到了嗎?”
尤識小腿一顫,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沒有!莫夕瑤的眼中沒有他想要看到的東西。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我不相信--”不相信莫夕瑤能擺脫他的控製。
“怎麼知道的?嗬!”莫夕瑤笑得不屑,“要怪就怪你將事情安排得太完美了,你努力的想恢複所有的一切,可你卻忘了,這也是最容易讓我起疑心的一點。
試問,相隔這麼多年,會走進一座幾乎與莫宅完全一樣的房子,這概率得有多低啊?”
如果尤識沒有很貪心,隻是替換一兩個讓她難忘的擺件,她或許會很痛苦,或許也不會那麼快發現問題,但可惜啊,尤識太迫不及待了,他太想看到她痛不欲生,這才給了她反守為攻的意識。
“當我走近正廳時,我是不敢懷疑的,畢竟這年頭發生點巧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瞅瞅莫夕興,一連串遇上多少巧合啊。
“但是,當我越過長廊,看到這間婚房時,我心裏的疑惑就加大了,那麼處心積慮刺激我回憶的窗戶,我相信這世上還沒幾個人能想到,除非......”莫夕瑤眸色暗沉地劃過尤識。
除非這個人跟她一樣來自21世紀或者更遙遠的未來唄。
“就這樣你就聯想到我?”尤識手不自覺地縮緊。
如果莫夕瑤回答‘是’,他想他該鼓掌歡呼了,因為他幾乎可以肯定莫夕瑤就是在故弄玄虛,僅憑一個小小的問題就想到他,也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可誰料,莫夕瑤俏皮地抬起小手,優雅地晃了晃她的食指,“No~在我心裏,你的存在感還沒這麼強呢。要說讓我想到你的,應該是婚房內的場景。
當年你殺我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是痛恨莫家,希望我們全家償命。但剛才,我突然靈光一閃:如若你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我們償命,甚至是掠奪莫家所擁有的一切呢?”
尤識身子一怔。
莫夕瑤輕笑,她果然猜對了。
“既然你想占有莫家,那麼我猜測你一定不會將我們全家死亡的真相告訴任何人,而是偽造出一個意外被殺害的場景,好來襯托你的無辜,所以呢,當天房內淒慘的畫麵,我想應該隻有一個人知道了。”
策劃了那一切,又實施了那一切的真凶。
“哼,看來隔了這麼多年,你的智商還是跟以前一樣......令人討厭。”
“多謝誇獎。”
莫夕瑤輕笑,絲毫不介意尤識的厭惡,畢竟她現在已經不再愛他。
可尤識嘴角微微一僵,顯然是意外了,以往他的每一個字對莫夕瑤而言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可現在她竟然如此無動於衷,他驀然緊握雙拳,不知為何心頭湧出幾分憤怒,再聯想到自己被識破的一切,他忽然肅冷了幾許。
突如其來的冷空氣,仿若被猛然打開的空調,迅速席卷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你想幹什麼?”莫夕瑤當即警惕起來。
“不幹什麼,繼續按計劃進行就是了。”尤識嘴角微扯,隨即不屑道:“即便你聰明的識破了一切又如何,最終結果不還是跟我想要的一樣。我承認,一段時間不見,你讓我刮目了,但可惜,還沒成長到能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