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鳴岐點了點頭,喝完熱茶之後又縮回被子裏,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烏楊鎮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幾乎是家家戶戶都關閉著大門,但雨中卻有一個穿著蓑衣的男子在行走。
“臨福客棧,看來今日也就隻能在此歇腳了。”
蓑衣男子看著那破敗的招牌,昏黃搖擺的燈籠,眉頭皺了皺,抬腳走進這家客棧。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見到又來了人,麵黃肌瘦的店小二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後了,這烏楊鎮素來就人少,今日卻陸續有客人住店,如何不讓他心情好?
“住店,給我來一斤鹵牛肉,一籠包子,五兩花雕。”
蓑衣男子取下鬥笠,坐在一張桌子麵前,冷冷開口了。
店小二掃了一眼這男子,頓時愣住了,隻見著男子氣宇軒昂,發髻上插著一根木簪,這木簪一端卻是印刻著太極,並且背後背著一柄木劍,腰間別著一根玉笛,打扮的十分奇怪。
“怎麼,道士不能吃肉喝酒?”
男子目中帶著煞氣,隻是瞪了一眼這店小二,這店小二便覺得渾身如墜冰窖,身子都瑟瑟發抖起來。
“趕緊去上菜,別讓客官多等。”
到底是掌櫃見多識廣,嗬斥了小二,然後跑過來賠不是。
此時已經是到了晚飯時間,阿竹攙著白鳴岐走下來,阿竹掃了一眼大堂,發現原本就不多的桌子旁都坐了人,頓時生出一股火氣,道:“小二,你們客棧還做不做生意了?此時到了晚膳時辰,莫不是叫我和我家少爺站著吃飯不成?”
原本是在房間內用膳,但是那一股潮濕的黴味實在讓白鳴岐心生煩悶,再者,他從小錦衣玉食,要不是如今落難,他斷不會如此屈就。
小二滿臉尷尬,掌櫃掃了一圈之後目光落在了那身背木劍的年輕男子身上,這桌子隻有這男子一人,正打算走過去時,卻不料白鳴岐往這男子走了過去。
“這位兄台,不知可否搭個桌?”
白鳴岐走過來剛說完,肺部一癢,當即咳嗽了幾聲,見到這男子抬起頭,立刻用手捂住嘴巴,臉漲得通紅。
男子俊眉一挑,掃了一眼白鳴岐後,目中神色一閃,緩緩點了點頭。
阿竹在白鳴岐示意下也坐在了一旁,好奇的打量著這男子,忍不開口了:“道長,你這不是犯了出家人的戒律麼,我還第一次看到道士吃肉喝酒呢。”
男子一愣,盯著阿竹目光陰寒:“一身死氣,還有心思多管閑事。”
聲音很有磁性,卻讓阿竹心頭大震,一臉戒備的看著這年輕道士。
“有些門道,不知道兄台師承何門?”
白鳴岐自然知道自己和阿竹,當日自己被那妖人所傷,阿竹為了救自己,身上免不了沾染了許多陰邪死氣,這家夥竟然一眼就能看穿,看來是有些門道,當即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