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踏雪俯身進到了她走的第四戶人家,一個佝僂的老太坐在門口,正在慢慢的在盆子裏麵洗著衣服。那老太太大約有七八十歲的樣子,頭發全都白了,身上的皮膚又黑又鬆弛,然而她洗衣服用的水都黑的恨不得能撈出半碗泥漿。沈踏雪問道:“老婆婆,請問你們家有碎米嗎?”
“啊?你說什麼?”
那老婆婆顯然已經耳聾眼花,跟本聽不清她在講些什麼。
“我說,你這裏有沒有碎米,借給我點兒。”
沈踏雪又趴在她的耳邊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大聲喊了一句,然而那位老婆婆依舊還是一副一臉茫然的樣子。“你說什麼?你大點兒聲兒,我聽不見!”
“我………”
沈踏雪站在那裏很是無奈的表情,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沈踏雪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還是找找看他們家還有什麼人在家吧,跟她說話說累死也說不明白的。
這時,從屋裏麵跑出來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兒,大約有三四歲的樣子,沒有紮頭發,披散著頭發短短的不到肩膀的長度,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假小子,細細的小胳膊小腿,瘦的皮包骨頭,身穿粗布麻衣還滿是補丁,一雙布鞋還爛了兩個小窟窿,剛好露出了兩個腳趾頭。
臉上略微髒了一些,鼻子上還掛著兩根麵條,一看就是一個長期營養不良的小孩兒。沈踏雪不禁感歎,哎呀!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這裏的小孩一個一個的都造的不像人樣了。
沈踏雪走向前去,蹲下身來,雙手撫摸著那小女孩兒的肩膀問道:“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在不在家呀?”
不知道古代有沒有爸爸媽媽這個詞語,大家好像都隻稱呼爹娘或父親母親的,但是那個小女孩兒看樣子還是聽懂了她說的話,小女孩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側頭,伸手手來指向屋裏,然後就跑掉了。
很顯然,那小女孩的意思是她的父母在屋裏,沈踏雪起身走進了屋裏,這間屋子並沒有比那個盲眼婦人的屋子大多少,也是四四方方一個小間,後麵還有一間應該就是廚房了。
沈踏雪沒有看見那小女孩的母親,隻看見了一個拄著一根木棍的瘸腿男人,沈踏雪看這個男人的眼角略有皺紋,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有了些許老年斑,皮膚黑黃暗淡無光,骨瘦如柴不比她女兒胖多少的感覺。
那瘸腿男人看見有人進來了,連忙拄著木棍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好聲好色的說道:“姑娘,我剛才見過你,你是跟大恩人一起的那位姑娘。”
“嗯,是,是你們恩人讓我過來問一下,你家裏有沒有碎米,先借來一點。”
沈踏雪勉為其難的把話說完,心裏卻想到,他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有碎米呢,就算問也是白問。
沒有想到的是,那位瘸腿的男人隻是猶豫了片刻,然後說道:“有,就是不太多了,在廚房呢,你跟我過來看一下夠不夠。”
說完,就立刻轉身向廚房走去,那瘸腿的男人,走兩步十分艱難,十分吃力的樣子,感覺他整個人都是靠他手下的這根木棍支撐著的。
沈踏雪尾隨跟著,那個瘸腿男人費勁兒的走了半天才走了一段路,卻讓沈踏雪一兩步就跟上了,廚房裏這裏隻有幾步路的路程,那個瘸腿男人卻一晃一晃的幹走走不到頭。
終於到了廚房,瘸腿男人掀開米缸蓋子,沈踏雪往裏一看,也就大約隻有一碗米的樣子,沒想到這些難民們都這麼可憐。
瘸腿男人隨手在旁邊拿了一個瓢來將碎米刮了出來,雙手遞給了沈踏雪,沈踏雪垂眼看了一眼瓢中的碎米,難為情的問道:“我若是把碎米都拿走了,你們一家老小下頓吃什麼呢?”
沈踏雪俯身進到了她走的第四戶人家,一個佝僂的老太坐在門口,正在慢慢的在盆子裏麵洗著衣服。那老太太大約有七八十歲的樣子,頭發全都白了,身上的皮膚又黑又鬆弛,然而她洗衣服用的水都黑的恨不得能撈出半碗泥漿。沈踏雪問道:“老婆婆,請問你們家有碎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