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果然半夜醒來,頭疼得厲害,又餓又渴。
負責照顧她沈美鳳很是過意不去,給她端來一杯溫水說:
“都怪我那個兒子不知道心疼人,讓你喝醉了。”
任盈盈接過水杯“咕嚕咕嚕”一口喝完,喘口氣說:
“阿姨我沒有醉,隻是頭暈而已。怪了,喝飲料也這麼厲害呢!”
到現在她還堅稱自己沒有喝酒,看來不隻是不想違背自己對媽媽的承諾,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沈美鳳責怪霸哥。
沈美鳳問: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碗煮麵條。都是自己和的麵粉壓的麵條,你肯定沒有吃過的。”
任盈盈點點頭,然後不好意思的說:
“我想上廁所。”
沈美鳳頓時尷尬起來。
家裏來貴客了,讓老家人把家裏收拾一下,房子裏其他地方都煥然一新,就是茅房沒有動工。
茅房就是廁所,老家人都這麼叫的。
沈美鳳暗暗責怪自己粗心,怎麼能忘記了改造茅房這麼重要的工程呢?
老家鄉下的茅房,一般建在屋子外麵的豬欄邊。
旁邊還有雞窩狗窩。
茅房簡單粗陋,男女公用,怎麼能夠讓如此嬌滴滴的任小姐去外麵上那四處漏風的木板搭建的茅房,還要防止被狗咬了?
但是人有三急,不能耽擱。
沈美鳳隻好說:
“外麵黑乎乎的,我帶你去吧!”
任盈盈一聽有點害怕,又不想去了,就沒有做聲。
這是門外有人咳嗽一聲,接著有個聲音輕輕的說:
“我帶你去吧!茅房外麵有狗有豬的,你怕不怕?”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霸哥。
原來霸哥一直擔心著任盈盈的狀況,他也沒有入睡。
任盈盈一聽霸哥的聲音,眼睛一亮說:
“誰怕誰呀!”
說完就走出房間。
看來請將不如激將,還是兒子了解任盈盈。
年輕人的世界,
看不懂嘍!
沈美鳳搖搖頭,去廚房煮麵條去了。
院子裏有微弱的燈光,這還是因為任盈盈要來,特意安裝的夜晚照明燈。
瓦數不會太高,那是為了省電。
雖然是七月份,在山上的半夜還是有點冷,需要蓋被子。
晚風吹過,任盈盈身子有點發抖。
剛剛酒醒,身子虛著呢!
“不怕!有我在!”
霸哥以為任盈盈拍黑,低聲說。
“我怕什麼?你再讓我喝兩碗,我也不怕!”
說完,快步朝院子外麵走去。
“廁所”在院子外麵,沈美鳳告訴她了。
任盈盈終究還是責怪霸哥“騙”她,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醉酒了。
霸哥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不知道任盈盈為什麼有點生氣的樣子。
任盈盈能不生氣嗎?
喝醉酒的滋味,好難受。
任盈盈甚至暗暗發誓,再也不喝酒了。
院子外麵沒有燈光,一片漆黑。
任盈盈停了下來。
她的確怕黑。
霸哥手中的電筒打開,經過任盈盈的身邊說:
“跟著我。”
說著,拉住了任盈盈的手。
任盈盈感到手心傳來一陣溫暖,而且被霸哥握住手掌很踏實的感覺,於是默默的讓霸哥拉著,低頭往前走。
這個時候,她對霸哥的那一絲怪罪的念頭隨風而去了。
剩下的隻是開心與幸福感。
如果能夠一直被霸哥這麼拉著,她覺得有一種“一生何求”的感覺。
而且,這個時候她頭也不疼了,渾身很有勁,也不再有虛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