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堯聽著兩人炸耳底的吼聲,一掌將桌子劈成兩半。
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宮裏陪著蘭蘭與兒子,然後商議慶賀的事,可是現在,竟然被這點破事給纏住了。
“皇上,天底下有這樣的事嗎?”
吳王氣得直抖,他一個好端端的女兒被折磨的不成人樣,這會他們還有理了。
“那吳愛卿言下之意是?”
殷旭堯看著王爺首先問道。
“老臣這張老臉也沒地擱了,隻要能帶回女兒,外孫,沒有別的要求。”
吳王的眼眶有些濕潤,一年了,這一年女兒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兩位愛卿,這件事,朕覺得有必要聽一下兩位當事人的意見,雖然孩子是你們的孫兒,外孫,但是更是雪愛卿與郡主的孩子,你們有問過他們的意見嗎?”
殷旭堯凝眉看著爭得麵紅耳赤的兩個老人,心裏極難受,他這個被‘戴綠帽’的都能坦然接受,他們為何接受不了。
“皇上,婚姻之事,父母之命……”
“好了,也別與朕提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成親後是你們做父母的在一起過嗎?”
殷旭堯自從被蘭蘭洗腦後,觀念變了好多。
“那皇上的意思?”
雪泉看著皇上,似乎有求和的意思。
“不是朕的意思,而是應該問雪雨澤與郡主的意思,你們做長輩的,也不能一味的強製,得聽聽晚輩的心聲。”
殷旭堯看著兩個對頭般的老臣子,有些無奈。
或許就像丫頭說的,應該改革一下,父母之命並不一定都是對的,做父母的得給孩子足夠的成長空間。
因為殷旭堯的一句話,雪雨澤與郡主被帶到了廳上。
“罪臣磕見皇上。”
雪雨澤與郡主分別見了皇上,兩人站立一旁。
“雪愛卿,郡主,你們今天也都看到了,因為你們兩人私訂終身,致命年過半百的老人在大街上打了起來,你們有何感想?”
雪雨澤這個狀元是殷旭堯朱筆親點的,可見他對他的欣賞,就連迎娶皇後這麼大的事都交給了他,可見對他的信任。
可就是這麼一個他欣賞信任的臣子,差點讓他麵目全無,看在他最終有所愛,如今又有了皇子的份上,他大方的不再計較。
但是怎麼在今天這個大好的日子都不讓他安分呢?
“回皇上,臣有罪,臣願以死謝罪。”
雪雨澤跪磕首道。
“你若死了,你如何對得起郡主的深情,你那年幼的稚子你又如何安排?”
“臣與郡主早已有約定,如今既然老父要孫,孩子就交給父親,我與蘭兒兩人以死謝罪。”
雪雨澤竟然說出了這等不負責任的話。
兩位老人家,當著皇上的麵,上前一人一腳,踹在他身上。
“逆子、”
“畜生、”
“爹,不要再打了,雪大哥已經受傷了。”
郡主抱著雪雨澤哭道。
“郡主,你呢?你與雪雨澤可是相同的想法?”
殷旭堯其實挺羨慕,挺嫉妒雪雨澤的,他可以什麼都不顧,想愛就愛,想死就死。
反觀他,雖然是皇上,可是愛一個都那麼的難,死更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兩位爹爹非要逼我們,我們隻有以死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郡主雙目通紅,看著老爸,看著臉上盡是血的心上人,堅定的點首。
“不孝女,你就是這樣報答爹娘的養育之恩?這個畜生根本就不承認你,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麼?”
王爺氣得直抖,上前就要抽女兒,雪雨澤將郡主緊緊護在懷中。
“王爺,要打您就打我吧。”
“既然你們都看對方的兒女不順眼,那這事就交給朕吧,雪雨澤蔑視朕,而且違抗聖旨……”
“皇上,老臣願意按照禮俗讓逆子迎娶郡主入門。”
雪泉見皇上如此嚴肅,在皇上未說去砍頭之前即跪下道。
他知道上次的秋後處斬有那個苗女的解藥救了兒子,但是這次若再判死,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哦,那吳王的意思呢?”
殷旭堯在心裏嘿嘿的笑笑,看來這些老家夥隻是表麵上狠。
“皇上,老臣的女兒被她虐待這許久,老臣現在要帶女兒回去,就像雪老頭說的,按照禮儀來,你們三媒六聘八人大轎去迎娶我女兒,否則這件事免談。”
既然雪老頭先低頭了,那王爺自然有占了先勢,更何況他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
這件事看在皇上的麵子上,算是解決了,但是當天,王爺便要帶著女兒回去,決不在雪家多停留一刻。
這個事情殷旭堯也就不好多管了,反正說了按照三媒六聘的來,隻要雪家做到位了,讓王爺心裏舒坦了,這兒媳孫子自然也就都回來了。
殷旭堯回去後,將事情的結果向蘭蘭一稟報,蘭蘭卻更不踏實。
不過事在人為,這件事就看雪雨澤與郡主了,如果他們能始終堅守著心中的那份愛,始終會修成正果的。
“丫頭,你就別再擔心了,雖然朕現在有點討厭雪雨澤,但是這小子並不那麼簡單,搞不定他爹是因為做兒子的不便與父親正麵衝突,至於王爺那,相信這小子肯定能搞定的。”
殷旭堯淡定道,雪雨澤那臭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次他多半會借機將他爹一軍,為妻子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