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苦吧,含塊糖在嘴裏會好些。”
真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蘭蘭看著放在麵前的小瓷盤,眼淚嘩的就出來了。
“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事?”
男人試探的問蘭蘭。
“我、、我兒子丟了,我找不到兒子了,我的兒子丟了、、、”
蘭蘭並沒有去接那糖,她的心裏比那藥要苦百倍千倍,她隻想找回兒子。
“請容我冒昧,姑、、夫人的孩子是怎麼丟的?什麼時間?在什麼地方?”
男子輕柔的問,蘭蘭本不想說的,但是看男人如此關心的眼神,她便說了。
“在家裏,昨天家裏出了點事,孩子與家人在園子裏玩,我聽到孩子的叫聲,追出來的時候孩子已經不見了……”
蘭蘭想到兒子這會可能正挨餓受凍,心就像被人剜了一樣的痛。
“夫人知道是什麼人擄走你兒子的嗎?他們的目的何在?”
男人的一句話提醒了蘭蘭,兒子是皇子,誰有那麼大的膽敢在宮裏擄人?
雖然身體很燙,頭也很痛,但是蘭蘭此時腦中卻無比的清醒。
敢對皇子下手的無非是兩種,一種是要報複,另一種就是為了要挾。
“夫人,你是不是想到是誰了?”
男人的話打斷了蘭蘭的思緒。
“我想可能是,我要回家,或許我相公能知道。”
蘭蘭掀被又要起身,她昨晚又犯了錯,她應該冷靜的思考,那麼這會,或許已經找到凶手了,現在又要重新尋找線索,她真是該死。
“夫人,你現的身體不宜下床,如果你要通知家人,可以告訴我,我會代為轉達。”
男人很熱忱,這種熱忱讓蘭蘭吃驚,她從來沒見過如此熱心腸的男人,可是那滿是笑意的眼裏,蘭蘭卻看不透。
“多謝公子,我相公善妒,我怕他看到公子會胡思亂想,所以,我還是自己回去吧,公子能不能幫我準備一輛馬車?”
喝了藥後,蘭蘭身體開始出汗,但她的大腦卻越來越清晰,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兒子此時應該都不會有事的,他們肯定會主動與皇上聯係的,所以她更要回去。
“對不起,我是一句大夫,決不能看著我的病人這樣折磨自己。”
陽光美男沉下臉道。
“公子,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孩子更重要的,請你讓我回去。”
蘭蘭撐起身子,向男人乞求道。
“夫人有什麼需要傳達給家人的,在下可以代為完成,但是讓姑娘拖著病體離開,對不起,在下不能答應。”
男人的臉很嚴肅,他是大夫嗎?蘭蘭看著男人,總覺得不像,而且這張臉,似乎有點熟悉,有種見過的感覺。
“公子可以幫我到衙門裏申冤嗎?我想我知道是誰擄走了我的孩子,官府應該能幫我找回孩子的。”
蘭蘭重新思考後道,她考慮到兩種可能了,一種可能是被大叔驅逐離京的那郡冤婦,可能他們要報複她。
如果真是這樣,兒子在他們手上即使沒有危險也會吃盡苦頭的。
同時還有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想要皇位的人,也就是大叔的兄弟,蘭蘭記得綁架皇後的時候就是什麼王爺,或許這次的綁架案也是同一人。
這個可能性要大得多,或許那個王爺因為當初的綁架皇後失敗,如今改綁皇子,目的是什麼?
皇位嗎?亦或是故意要讓皇上著急?
這樣一想蘭蘭的腦中又亂了,會是誰呢?能入宮的,能避開宮中侍衛的功夫自是不必說,還有一點,那就是對宮中必定會熟悉。
“可以,夫人既然知道是誰,可否將凶手的樣貌畫下來,在下也好交與官府。”
公子點首,向蘭蘭提出建議道。
“畫像?”
蘭蘭腦中轟轟,畫下誰,畫下被驅逐的慧妃他們嗎?可是除了他們,她不知道那個什麼王爺,她沒見過。
“是的,我想這種綁架案應該熟人吧,陌生人不可能無怨無故綁架你們的孩子。”
“或許是吧,可是那些都不能再進京了,公子,江湖中是不是有一些組織,有錢就會替人辦事?”
“姑娘是想請江湖中人幫助尋找孩子?”
男人笑了,似乎很讚同蘭蘭的話。
蘭蘭驚疑的看著男人,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她是在想,那幾個女人會不會雇了江湖中人做這事?
“在下正好認識一些江湖朋友,姑娘可否畫出孩子與疑凶的畫像,在下可以讓朋友幫姑娘打聽。”
陽光美男非常熱忱道。
蘭蘭有些傻眼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熱心的男人,可是人家都好心說了,她又怎好拒絕,因而隻能被動的點首。
蘭蘭邊畫慧妃他們邊在腦中猜測,請江湖中人,他們已經是普通百姓了,似乎沒那麼大的財力。
更何況江湖中人誰敢與朝廷鬥,與皇上鬥,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的,估計她們即使真要雇人,應該也沒人有那個膽。
如今一想,蘭蘭又淡定了,如果不是他們那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那個王爺了,如果兒子在他手上,她反而很安心。
“公子,麻煩您了,這幾位曾經是我相公的妾室,但是在我懷兒子的時候他們就企圖謀害我們母子,後來被我相公趕走了,我想多半是他們要報複。”
蘭蘭畫了四人的畫像,最後才畫自己的兒子,畫完五張畫,她的手已經麻木了,看來現在她這體力,真的無法獨自找到孩子。
“沒問題,夫人盡管放心,我相信令公子一定會很快回來的。”
男人卷起畫,安慰蘭蘭道。
“謝謝,我也這麼覺得。”蘭蘭點首,真的很感激這位公子。
蘭蘭喝了些藥又躺回床上了,身體是戰鬥的資本,她現在一定要調整好身體。
可是即便是躺著的,蘭蘭也無法入睡,她擔心大叔,晴郡主死了,兒子失蹤了,如今她也離開了……
蘭蘭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在昨天這個時候,她的子宮裏還有一個新生命,可是公主就沒了,兒子的失蹤讓她沒有時間哀悼流掉的肉塊,現在撫著肚子,她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