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頭上已有白發的皇上大叔,蘭蘭很欣慰,嫁進皇宮已經二十一年了,兒子半年前也辦了及冠之禮,大叔有意將皇位讓給兒子,然後帶著她去周遊列國。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平靜與寂寞,皇上大叔總有處理不完的國事,兒子小宸宸現在已經長成大宸宸了,雖然很孝順,但是身為皇太子,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根本不能像普通的家庭那樣。
即使如此,蘭蘭也堅持無論如何,隻要在宮裏,一家三口都要在一起吃晚飯。
這樣的生活很安逸很幸福,唯一讓她掛心的就是兒子。
身邊的女人一打又一打,美人就像那四季的花,季季換,但是卻沒一個能擄住兒子那顆高傲的心,更別說抱孫了。
到這個時候,蘭蘭才有點後悔,當初真應該再生一個,最起碼在兒子繼位之前,有個人陪著。
殷澈那孩子,或許是知道了他娘的事,平日裏極少說話,總是一副溫吞的樣子,你極了皇上大叔年輕的時候。
隻是蘭蘭知道,這不是那孩子的本性,這些年,她已經很努力了,但是那孩子就像關上了心門,雖然叫著母後,但是心裏隻怕從來不曾將她當娘吧。
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孩子們大了,總是要有自己的空間的,隻要大叔在她身邊就夠了。
“丫頭,你怎麼一直看著朕?”
殷旭堯抬首看著一旁邊的愛妻,二十年了,除了最初幾年的風風雨雨,這二十年真的很平靜,除了孩子少了點,他們真是快樂的一家人。
“大叔,你這丫頭都叫了二十多年了,如今我都算得上半個老人了,再叫丫頭,讓兒子聽到會笑話的。”
蘭蘭溫柔的看著大叔,嬌嗔道。
“傻丫頭,你這才三十幾怎麼算得上半老人,再說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這幾十年,你還不是一樣叫我大叔。”
殷旭堯微笑著向蘭蘭伸出手,蘭蘭亦笑著回應,走至大叔身旁,坐了半邊龍椅。
殷旭堯略顯粗糙的大手,輕柔的撫過蘭蘭的臉龐。
二十多年了,歲月在蘭蘭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反而比當年更顯成熟,更有魅力。
殷旭堯心裏有些傷感,反觀自己,早在過了知天命之年,頭上已有不少白發,額頭,眼角,已有很多皺紋,他有些擔心,有些惶恐。
他心知自己不可能與丫頭白首偕老,但是他也希望老天爺多給他些時日,至少再活十年吧,讓他帶著丫頭走遍青炎國的每一寸土地。
“這叫愛稱,大叔這個稱呼,這輩子隻有我能叫。”
蘭蘭嬌笑,她見殷旭堯第一次的時候就是叫大叔的,成親這麼多年,正是這個稱呼讓她保有當初最真的回憶。
“丫頭,朕要與你商量一件事?”
殷旭堯溫柔的撫過蘭蘭的唇畔,以商量的語氣道。
“大叔,你我夫妻多年,你說話的語調從沒變過,有什麼你就說吧。”
蘭蘭拉下大叔的手,嘟著嘴道。
二十年了,他們的說話方式從來沒有改變過。
“南方水患嚴重,而且有瘟疫,朕計劃去南方視察,這件事處理好後,朕就讓皇兒繼位,然後朕就帶著你,我們踏遍青炎國的每一片土地,再之後,我們還可以到雲昭國,南楚國……”
“那、、現在就讓我陪著你一起好嗎?”
蘭蘭親昵的靠在大叔胸前,反正也很快了,她想一塊去。
“不好,朕離開後,這朝中事,宮中事,還得靠你支撐著,你得留在這提點宸兒,要不朕那放心得下。”
殷旭堯捏著蘭蘭嘟起的小嘴道。
“你就會哄人,宸兒早就斷奶了,那還要我這個娘,反正你們父子兩就是嫌棄我。”
蘭蘭心裏清楚,大叔隻是不想讓她跟著去,這古代,瘟疫是很恐怖的,可是他有沒有想過,她一樣會擔心他呢?
“丫頭,朕還擔心你嫌棄我呢,聽話,朕去兩三個月便會。”
殷旭堯偷親了下蘭蘭道。
同以前一樣,大叔又是悄悄的走了,臨走的那天並沒有告知蘭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