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流逝,蘇紗努力叫自己和平常一樣,可是心裏明白,不可能一樣的了。
眼見著已經是月底了,慕容澈半敞著衣襟,露出大半胸膛,華麗的寢衣半掛在臂膀上,這樣似露非露的樣子越發銷魂蝕骨,怎奈對麵那人視而不見。
慕容澈靜靜地看著他,隨著初一越來越近,蘇紗也越來越心事重重,他派人暗自跟蹤了她幾回,也沒有發現什麼,也隻有靜觀其變了。
“美色當前,難得你竟沒有一點綺思。”慕容澈伸出一根手指捅捅蘇紗。
蘇紗回過身來,看了一眼他,他的長發披散著,其實蘇紗很不喜歡男人披發,她覺得男人就算是留長發,還是挽起發髻,清清爽爽的比較好,伸出手去,順著他耳朵往下摸,大概他最近做米蟲的緣故,頭發不像一開始遇到的那樣枯草一般,差點害了她的小命。
“你要是梳短發,一定更好看。”蘇紗由衷地道。
慕容澈臉寒了下來,不提起來他都忘了,這個蘇紗,到底做下了多少可以殺頭的事情,竟然敢動他的頭發,她為什麼不把自己的腿砍下來,當然,他不是真的想要砍她的腿,隻是略微的表達一下他對她竟然隨意砍斷他的頭發的不滿。
“好歹你也是人上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天補品吃著,按理頭發不該這麼枯燥才對?”蘇紗玩弄著他的發梢。
慕容澈聽了,神情一暗,短促的笑了一下,“你還真是天真,父皇寵妃無數,到如今,卻隻存活下來兩個皇子,你認為這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嗎。”
蘇紗聽了,不由得抬眼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眼底撲捉到一閃而過的無奈。
蘇紗在心底悠悠的歎口氣,她是被影視劇誤導了吧,所謂的皇家,有太多的陰暗,他隻看到了慕容澈腹黑的一麵,可是,他的腹黑,也不是天生的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蘇紗隻能用曹植的這首詩表達自己的心情。
慕容澈聽了,冷笑一聲,“你已經是第二次這麼說了,你以為我們可以一笑泯恩仇嗎?不可能的,生在皇家,你不爭,就隻有死路一條,你聽說過養盅嗎?”
蘇紗伸手掩住他的唇,無論是養盅還是養獒,都太過殘忍。
慕容澈的眼神深邃,伸手握住蘇紗的手,她是在心疼他嗎?他忽然覺得鼻子酸澀,強笑道:“怎麼?不願意聽?也是,那種生活不是你這種養在深閨的小姐能了解的。”
蘇紗輕輕搖了一下頭,“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叫它過去吧,回憶隻是叫自己徒增傷感,還是忘記吧。”
“朕不需要人同情。”慕容澈猛地甩開蘇紗的手,麵目有些猙獰。
蘇紗剛要說話,殿外響起喧鬧聲,蘇紗連忙整理了一下儀容,揚聲問道:“什麼事?”
三順聲音微顫,“啟奏娘娘,太學院的院士和學子們求見。”
蘇紗聽了,抬腳就要往外跑,被慕容澈一把抓住,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把鞋穿好,不知道女人的腳是不能隨便給人看到的嗎?”
蘇紗無語,這人的毛病真多,她膛目結舌的看著慕容澈蹲下身子給她提上鞋。
慕容澈站直身子,看到蘇紗的樣子,才想起自己做什麼,一張臉黑了下來,“愣著做什麼,還不侍候我更衣?”
蘇紗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麼沒說朕?”
以前聽他一口一個朕,實在不習慣,現在倒好,聽他說我反倒覺得怪怪的。
慕容澈瞪著她,別扭地開口,“你聽錯了,朕什麼時候說過我。”
這個傲嬌的男人。
蘇紗侍候他的時候想著,好歹太沒有真癱瘓了,侍候起來沒有那麼麻煩,不過想想他真的不能動了,也就不用這樣藏著掖著了,哎她就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想想剛開始給他穿衣服的時候,還是真不習慣,虧了有三順在一旁協助,不然她就出糗出大發了,以前覺得漢服很好穿的,不就是係帶子嗎?原來還這麼多的講究,左一層右一層的,想想覺得當古人也怪不容易的,這時候天涼還好點,這要是夏天可怎麼辦?
“皇上你看行了吧?”蘇紗微微揚起小臉,偏偏慕容澈低下頭來,兩個人的唇擦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愣住,慕容澈的臉上升起一抹可疑的紅,其實他沒有那麼靦腆的,隻是,馬上要見大臣們去了,滿心裏想著正事,偏偏這個時候,被偷襲,他難得的有些害羞。
蘇紗看到他那個樣子,玩心大起,索性捧著他的臉,大大方方啃了一口,“皇上,我們梳頭。”
她隨隨便便把頭發在身後一紮,慕容澈看了一眼,吩咐道:“給朕也那麼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