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有些絕望,假如她連見都見不到慕容澈,那麼,在這個後宮,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娘娘,莫愁……”
小好上前來,拉起莫愁就走,莫愁想要張口說話,她索性點了她的啞穴,扔出暖香閣的院子,小好順便解了她的穴道,冷冷地看著她道:“想要成為娘娘身邊的人,去求皇上,別打擾娘娘。”
莫愁雖然也算是受過不少委屈,可是何嚐被人嫌棄到這個樣子,竟然拖著趕出來,這要是叫人知道了,她還有什麼臉麵?
“你也不過是個宮女,我好歹還是秀女,你怎麼敢這麼對我?”莫愁憤怒地道。
小好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遍,慢悠悠地開口,“即使我是個宮女,那也是皇上欽賜給娘娘的宮女,皇上吩咐過,想你這種打擾娘娘養病的,不管是什麼品階,一律亂棍打出,你再不走,小心我叫人來。”
莫愁一愣,還有這道命令,怎麼她沒有聽說?旁邊傳來一聲嗤笑,就見早晨在她窗前竊竊私語的幾個人款款的走了過來。
“這不是莫愁嗎?你的並不是剛好嗎,不在宮中養著,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劉美喜圍著莫愁轉了一圈,奚落道。
張雅琪捂著嘴唇,笑的含蓄,“大概是想著皇上每天都會來看望皇後娘娘,所以等在皇上必經之路。”
“是呀,說不定皇上一見了她,想起她侍候的周到,就封她做美人了呢。”蕭玉鄙視的看了一眼莫愁,一個賣魚女,竟然也要和她們爭奪皇上,真是不自量力。
莫愁的眼圈紅了,捂著臉哭著跑開。
幾個女人不屑地看著她,劉美喜冷哼一聲,“真是什麼鳥都以為自己會變成鳳凰,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樣。”
“也怨不得她,要不是這裏麵的主子也是出身不好,這些個麻雀也就安守本分了。”蕭玉努努嘴。
劉美喜和張雅琪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閉上嘴巴,有些話,在心裏轉轉也就罷了,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誰知道隔牆有沒有耳?
莫愁跑到無人處,悶悶不樂的往前走著,隻覺得心灰意冷,她隻想生活的好點,不比每天看人的臉色有錯嗎?
緩緩地走到一個四麵環水的亭子裏麵,索性坐下托著腮發呆。
一陣風吹過,她手中的手帕被風吹走,她下意識的探身,手指尖剛夠到手帕,身子被人從後麵抱住,摔倒在亭子裏。
楊予一臉不耐煩地低頭看著她,“被人家說上兩句就尋死覓活,你爹媽養你這麼大,就是叫你這麼報答他們的?”
要都向她這樣,一點小事就想不開,這宮中還不都得被這些奴婢的屍體給填滿了?
“誰要尋死了?‘莫愁心情正不好,自然不會有好聲氣。
“你不尋死,你跳河?”楊予鄙視的看了一眼莫愁,都有尋死的決心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莫愁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拍了兩下身上的灰塵,走到亭子邊,一指掛在枯萎的草叢上的手帕,“要不是你,我剛剛就抓住了,現在你看怎麼辦?”
楊予看了一眼,有點不好意思,他還以為她想不開呢,剛剛明明見到她被奚落,接著就見她獨自一人坐在亭子邊流淚,然後站起來就跳,誰知道是手帕子被吹走?
楊予嘴硬道:“不就是一塊舊帕子嗎?要多少條沒有?”
莫愁聽了,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那是我姐姐在我臨進宮之前送給我的。”
一想起姐姐,她就忍不住掉眼淚。
楊予最見不得女人哭了,莫愁一邊哭著,一邊找樹枝夠手帕,楊予見了,身子一掠,淩空抓住手帕,一個漂亮的淩空翻,落回了原地。
“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這樣哭哭啼啼的。”
“你懂什麼?這是我姐姐最後送給我的東西了。”莫愁反駁道。
楊予一愣,不明白她說得最後是什麼意思,看她年齡不大,她姐姐不至於死了吧。
“你姐姐……”楊予試探著問道。
“我姐姐從小最疼我們了,我進宮後不久,姐姐就因為難產死掉了。”莫愁哽咽著。
楊予聽了,心中內疚,掏出自己的手帕子遞給莫愁擦眼淚,“對不住,我不知道。”
莫愁抬眼看了楊予一眼,扭過頭去,她是不會說,姐姐是被他那個所謂的夫君給害死的,那個老男人就是個衣冠禽獸,明明自己生不出來孩子,卻想出個歪主意,叫自己的侄子勾搭姐姐,姐姐不從,竟然親手綁住了姐姐,一直到姐姐有喜之後,才把姐姐給放出來,又害怕姐姐把他的醜事宣揚出去,竟然狠心在姐姐生下男孩子之後,就把姐姐給害死了,要不是侍候姐姐的顧媽偷偷把真相告訴她,她們一家還都把這個老男人當做活菩薩供著呢。
“我都說對不起了,你不要做出這樣的表情好不好?”楊予受不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