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以對朕這般在意吧。”慕容澈歎口氣,把梳順的頭發給挽起,小清端了溫水進來,見到這個樣子,退了出去。
“先淨臉吧。”慕容澈擰幹幹淨的棉布,遞給蘇紗。
蘇紗垂首接過,擦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拿下棉布,張口欲說什麼,被慕容澈止住,“朕想通了,也許放你走是對的,隻有離開,你才會知道朕對你到底有多重要,朕就怕,朕在你的心裏不夠重,怕你一去不回回來。”
蘇紗手中的棉布落在銅盆之中,慕容澈借著那水,洗洗手,從梳妝匣內選出件珠釵,為蘇紗戴上,在鏡中端詳了一端祥,“朕的蘇紗,無論是濃妝淡抹,總是相宜。”
蘇紗看著銅鏡裏麵映出的慕容澈的身影,她喜歡銅鏡亮亮堂堂的,所以,能清晰的看到慕容澈的哪怕是細微的表情。
幫蘇紗戴上配套的耳環,慕容澈讚賞的端詳了端詳,“今天蘇紗的氣色很好,就選大紅的衣裳吧。”
走到壁櫥,打開了櫥櫃的門,親自選了大紅色的一套衣裳來給蘇紗換上。
“想不到皇上溫柔起來,竟然會這般體貼。”蘇紗垂下眼瞼,任由慕容澈擺布。
慕容澈的手微微一頓,若無其事地道:“因為這世上有蘇紗,所以才會有體貼的慕容澈,即使她既不溫柔,也不體貼,也會努力的去學著溫柔體貼,隻是為了蘇紗。”
幫蘇紗係上衣帶,慕容澈讚歎,“美女就是美女,略作打扮,就光彩照人。”
蘇紗聽他一個勁的誇獎,竟然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滲得慌。
“皇上今天是怎麼了,叫人覺得怪裏怪氣的。”蘇紗強笑。
慕容澈摟住她的腰,向外走去,“朕希望,你走了之後,不要想起朕對你的不好,隻是想起朕對你的好。”
蘇紗眉頭緊蹙,他今天為何總是提起走?“皇上很盼望我走嗎?”
還是因為島主的那一番話,受了刺激?
慕容澈猛地頓住腳步,蘇紗連忙站穩。
“朕想你留下來,可是,你會留下來嗎?”
慕容澈眼神殷切的看著蘇紗。
蘇紗愣了愣,想了想,斷然的搖搖頭。
慕容澈自嘲的笑笑,就是,她怎麼會改變主意呢。
“你知道你最擅長的是什麼嗎?上一分鍾叫人如置天堂,下一分鍾就如同置身與地獄。”
“哪有?”蘇紗抗議,她是灰常灰常善良的雙魚座。
好吧,也是灰常灰常邪惡的,可以逆天的。
“張師傅,你看我寫的對嗎?”前麵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循聲望去,就見衣裳各異的幾人圍著一個老太監。
老太監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宣紙,讚賞的點點頭,“小媛寫的分毫不差,你們幾個要學著她一些。”
“會讀會寫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做勞役,害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一個太監埋怨道。
張太監聽了,反駁他道:“小魏子,你上回賭博去,明明輸了一兩銀子,卻變成了輸十兩的事情你忘了嗎?”
“那是我倒黴。”小魏子聽他提起自己的傷心事,垂頭喪氣。
“其實,你要是認得字,把一兩寫成壹兩,就不會被人訛詐去這麼多的銀兩了。”
張太醫分別寫了一和壹兩個字,拿給眾人看。
小魏子看了半天,“這兩個字是一樣的嗎?”
張太監點點頭,“可以說是一樣的,你看,你上次寫欠條的時候,人家隻給你看,你就認得這個是一,按了手印,人家添了一筆,變成了十,其實你還是占了便宜的,人家還沒有寫百兩千兩,萬兩,不然,就憑你小子每個月賺的那點銀子,一輩子也還不上。”
蘇紗點點頭,忍不住道:“這位老先生懂得變通,也算是一個人才。”
小媛一抬頭,看見蘇紗和慕容澈,愣了一下,伸手拉了拉張太監的袖子,張太監抬頭,雖然慕容澈身著便服,可是,在這後宮,能隨便行走的,除了皇上,還能有誰,張禦醫曾經遠遠的見過慕容澈一麵,此時見了,連忙伏地,“皇上萬歲。”
眾人見了,呼啦啦跪了一片。
慕容澈知道蘇紗不喜人跪,開口道:“行了,都起來吧。”
踱步到張太醫身前,慕容澈停下,“在何處任職呀。”
“奴才在文書房。”張太監戰戰兢兢地道。
慕容澈點頭,“學以致用,好,很好。”
看了看小魏子,“宮中嚴禁賭博,你知法犯法,該當何罪?”
小魏子嚇得五體投地,“皇上饒命。”
慕容澈看了一眼蘇紗,“皇後認為給如何辦?”
“聚賭之風不能漲。”蘇紗看了一眼小魏子。
小魏子臉色如土,磕頭如搗蒜,蘇紗看了一眼。
慕容澈點點頭,“恩,有道理,你以後可還賭?”
“奴才在也不敢了。”小魏子也是個機靈的,看慕容澈和顏悅色,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