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的手及時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小王爺息怒,對於別人來說,這個女人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是,她卻是我的結發妻子,我們一起共過患難,我不能在自己富貴的時候拋棄她。”
“說得那麼煽情。”蘇紗嘟噥道。
安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澈,“這女人水性楊花,你怎麼忍受的了。”
你才水性楊花,你全家都水性楊花,蘇紗心中暗道,臉上卻笑得燦爛,“這位小王爺差了,所謂上行下效,你剛剛也說了,連一國之母都是淫蕩之人,我隻不過是在相公離我而去,另行婚配,認真說起來,是男人先辜負了我,他既然辜負了我,我為什麼還要為他守什麼貞潔?再說了,我隻是說說就水性楊花了,你勸人家相公拋棄家人,又是什麼?”
安陶啞然,半餉才答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慕容澈一臉無可奈何,心中卻笑得歡實,關於這個安陶,平生最討厭女人,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輕易也不會對女人動手,他放心得很。
“分明是自以為是。”蘇紗冷哼一聲,扒拉開擋在自己麵前的侍衛,走到慕容澈的身邊,伸手挽住慕容澈的胳膊,“相公,我們回去吧。”
慕容澈借機告辭,“小王爺,告辭了。”
安陶一向傲氣,不可能人家都說走了,還死皮賴臉的拉著人家不讓走,他略拱拱手,算是客氣了。
蘇紗走到樓梯口,想起什麼,忽然回過頭去道:“我皇和娘娘相濡以沫,不比貴國,後宮女子放在滿是太監的地方,才能放下心來。”
安陶一愣,等他想明白蘇紗說的含義的時候,早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安陶臉色很難看,想他一向眼高於頂,今天竟然叫一個女子數落,是可忍孰不可忍。
酒店的客人見慕容澈走了,看了看麵前空空如也的飯桌,悄悄地退了下去結賬開溜,正義感的前提是自己不能吃虧。
沈碌跟著駱守城走到仆人住的地方,“等……等等。”
他緊張地叫住駱守城。
沈梁璟扶著他的胳膊,“父親……”
沈碌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明明馬上就能見到了,為什麼心裏反倒害怕了呢,沈碌雙手交握。
“就在前麵了。”駱守城回過頭來開口道,看到沈碌這個樣子,心有感觸。
沈氏父子向前望去,就在這個時候,駱守城指著的那扇門忽然開了,沈氏父子情不自禁的大睜著雙眼,就見一個妙齡女子,頭上裹著羅帕,一身衣裳幹淨整潔,手裏拿著個木桶走了出來,一抬頭見到幾人,麵露驚愕,放下木桶,迎了上來,“老爺可有什麼吩咐。”
沈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少女,似乎想要在她的臉上尋找出蛛絲馬跡。
那少女到落落大方,任由他打量。
駱守城輕咳了一聲,再怎麼說,人家是年輕姑娘,這麼看著人家,實在是不禮貌的行為。
沈梁璟醒悟過來,連忙拿出短蕭,“姑娘,這個短蕭姑娘是從哪裏得來的?”
那少女見到短蕭一愣,抬眼看了駱守城,不是說宮裏的小姐要嗎?怎麼會落在這個年輕男子的手裏。
駱守城輕咳一聲,這事他也糊塗著呢。
那少女看向沈梁璟,“這是我家傳的。”
“姑娘……聽聞你母親也在此處,能否請出來一見?”沈碌禁不住渾身顫抖。
那少女見到沈碌這個樣子,心中一動,“你莫非姓沈?”
沈碌聽了,隻覺得眼前模糊不清,他伸手揉了一下眼睛,“老朽正是姓沈。”
那少女聽了,一愣,隨即跑向剛才她出來的房間,一會功夫,從裏麵扶出一麵黃肌瘦的婦人來。
“娘,就是他,就是他問我這柄短蕭,他說他姓沈。”
少女指著沈碌道。
“沈碌,是你嗎?”婦人伸出手來向前麵探索著。
“我是沈碌,你是……蓮兒?”沈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婦人,這個真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蓮兒嗎?
“碌碌。”婦人眼淚縱橫。
沈梁璟一個趔趄,碌碌?這是他父親?
沈碌再也不懷疑,搶上前一步,扶住婦人,“蓮兒,你的眼睛怎麼了?”
婦人這時候有些遲疑,忽然推開他,“不不,你認錯人了。”
沈碌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臂,“不,我沒有認錯,你就是我的蓮兒。”
婦人下意識的擋住自己的臉上的疤痕。
沈碌緊緊地抓著她不放,回過頭去衝著沈梁璟道:“璟兒,快來見過你娘。”
沈梁璟連忙上前一步跪下,“孩兒見過娘親。”
“娘親。”婦人喃喃,這一聲娘親,她盼了十幾年了,終於叫她盼到了。
沈梁璟發現她眼神不好,連忙跪行了兩步,到婦人跟前,握住她試探著的手,摸向自己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