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紗茫然地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的人聲,越發襯出她內心的荒涼。
“你不是……你不是……”安陶都已經走過去了,又轉了回來,仔細的看了看蘇紗,確定她就是那天在酒樓和他鬥嘴的女子,她不是皇後嗎?
蘇紗抬眼看了一眼聒噪的安陶,“你不是什麼?離我遠點。”
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有想扁人的衝動。
安陶用扇子柄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似乎蘇紗就是那塵土似得,嫌棄地道:“別以為自己美得男人見到你就跟蜜蜂見了花蜜似得。”
他隻是好奇,她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難道,這是穆國的風俗?他對穆國風俗也算是略有研究,穆國相比項國,對女子的要求略略嚴一些,可是跟他們慶國一比,又顯得比較寬鬆,跟男人出門還好,這種沒有男人跟著就出門,似乎不是貴族該有的行為。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皇族的人愛上。”蘇紗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她被傷害的還不夠嗎。
“切。”安陶不以為然,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傾國傾城的美人了不成?
他哪裏知道,蘇紗這隻是感觸而已。
跟著蘇紗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時間,安陶發現她根本就沒有目的,有些奇怪的側頭看了她一眼,“你打算就這麼一直逛下去嗎?”
蘇紗停下腳步,茫然四顧,前麵飄過來一陣香味,蘇紗才發覺自己餓了。
“哎。”安陶臉色一變,她知不知道自己進去的是什麼地方。
蘇紗一走進去,就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蘇紗也不甚在意,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老鴇扭著水蛇腰過來,“哎呦,夫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在京城地麵開得了妓院,那就不是簡單的人物,蘇紗雖然一臉倦色,可是,麵對眾人五味雜陳的目光,還能這般坦然自若,就這份定力,就叫人刮目相看。
“我餓了,把你這裏上好的酒菜給我來上一人份,要清淡些的,不要葷腥。”蘇紗徑直點菜。
“我們這裏可不是尼姑庵,也不是什麼酒樓,夫人你可看清楚了。”老鴇“好心”提醒,主要是她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好惹的,弄不好還會招來禍事,還是早早的送走為好,要不然,她豬油蒙了心,被別人在說動了,想要留下這麼個美人,那時候可就晚了。
旁邊傳來一道力道,老鴇趔趄著往前跌倒,連忙站穩,“哪個不長眼的……”
老鴇看到安陶那漫不經心的掃過來的眼神,滿臉怒氣頓時化作春風滿麵,“我當是誰,能被這位爺‘指點’一下,那也是我的福氣。”
蘇紗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老鴇,難怪能在京城這種地方混得風生水起,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還真的不是蓋得。
安陶就好像是沒有見到蘇紗這人似得,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蘇紗轉過去對著老鴇道:“想要吃到一個城裏最好吃的東西,那就要上那裏最大的妓院,媽媽是怕我給不起錢嗎?”
伸手把包袱摘下來打開來,滿屋子的光芒似乎都被吸引到她的首飾盒裏麵一般。
老鴇不是沒有見過大世麵的,再見到蘇紗打開的那一霎,眼疾手快地幫她扣上首飾盒,陪笑道:“夫人說笑了,我這就去上菜。”
蘇紗叮囑道:“那種加了料得,就不要上來了,不然,你就真的惹禍上身了。”
就算她是慕容澈的前夫人,也不是老鴇能惹得起的。
老鴇諾諾的答應著下去,走到沒人見得地方,才發現後背都是冷汗。
“妖嬈姐,這兩個人看起來有些棘手呀。”龜奴道。
“廢話,老娘還用你提醒?”老鴇一甩手帕,打在龜奴的臉上。
“老娘在京城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那個女的那箱首飾盒,都能把整個京城買下來。”
龜奴聽了瞪大眼睛,老鴇見了,又打了他一下,“發什麼呆?這人不但不能碰,還要好好地保護,不能有半點閃失,要不然,別說我這賞月樓,樓裏麵的阿貓阿狗都要被五馬分屍。”
龜奴聽了,不由得又看了蘇紗一眼,“妖嬈姐,你說的那麼可怕,難道猜出來她的身份了?”
老鴇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蘇紗,“就是皇上來了,老娘也不會這麼害怕,這個是活菩薩,我聽說,前些日子皇上有心取締我們青樓,是這位獻給了皇上什麼計策,皇上看了,就再也沒有提起取締的事情。”
龜奴聽了驚呼出聲,“莫非是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