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眾雜役弟子已經開始忙碌,他們看見雲重正笑嗬嗬的站在茅廬前,有人習慣性開口嘲諷。
“喲,雲重,今還能起得來床,昨晚被陸管事踹了一腳,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堂大笑,人人幸災樂禍的看著雲重。
窩囊廢,最大的作用,當然是給他們調侃戲耍。
眾人早也都習慣了欺負他。
一般這種時候,雲重連個屁都不敢放。
他隻會像個老鼠一樣,灰溜溜的逃走。
但是這一回,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雲重並沒有逃避,也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相反臉上掛著吟吟笑意。
笑容燦爛,一如冬日的陽光。
雲重看著那人,笑嗬嗬的開口問候了一句。
“我死了,你母親豈不是要守寡?”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隨即才一個個回過神來。
雲重死了,那人的母親要守寡,豈不是雲重是那人的爹爹。
那人頓時大怒,“你你是我爹爹?”
雲重哈哈一笑,眼中露出慈愛的目光。
“乖兒子,喊得這麼大聲做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孝心嗎?”
那人氣急敗壞,“你……”
圍觀眾人卻是忍不住笑出聲,雲重的口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眾人指指點點,低聲調笑,那人氣得三屍神暴跳,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感覺仿佛所有人都在背後恥笑他。
“我打死你!”
那人按捺不住,大吼一聲,仿佛下山猛虎,氣勢凶暴,舉著砂鍋大的拳頭,就朝著雲重撲來。
此刻,眾人更是來勁,眼見就要發生了一起鬥毆事件,足以讓他們枯燥的雜役生活增添不少談資,紛紛大聲起哄。
雲重臉上笑容一收,神色冷峻,眼神冰冷,盯著撲來的那人。
那人感覺到雲重冰冷的殺氣,他的氣勢不由為之一滯,嘴上還是色厲內荏的叫囂。
“我殺了你!”
雲重哼哼冷笑,眼神冰冷,看著那人,仿佛看著一具屍體,不帶任何一點感情色彩。
“你要殺了我?這可是你的!有膽量你盡管動手,就怕你是個沒膽沒卵的慫貨!”
那人被雲重的話一激,雙目赤紅,原本跌落的氣勢再次高漲起來,大聲喊打喊殺。
“我,我一定要殺了你!”
雲重冷冷一笑,“我記得門規中有一條,同門弟子不可私鬥,更不可殘害同門性命。違反此條,受剝皮抽筋,挫骨揚灰之刑!
那人聞言,仿佛中了定身咒,臉上神情凝固,砂鍋大的拳頭,定定舉在半空中,怎麼也不敢落在雲重身上。
雲重把臉湊上去,眼中爆射出冰冷的殺機,臉上浮現出一絲凶狠獰惡。
“來啊,你不是想殺我嗎,動手啊!”
一旦動手打了雲重,那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犯了門規,不死也要脫層皮。
那人一動不敢動,神情無比糾結,充滿了憤怒,憋屈,不甘……
雲重雙目如電,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捕捉到他眼眸深處的畏懼和恐慌。
雲重拍了拍手,嘴角不由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仿佛剛剛戲耍了一隻猴子般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