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黃明禎，黃明遠心中的狐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淩敬不是個眼皮子淺的人，並不會輕易地背叛自己投靠楊廣，否則曆史上竇建德滅亡後他早就投降李唐了，也不會不知所蹤。
不過黃明遠也不敢淩敬真的沒有參與這次兵變。
當年決定下命閱虎牢關之戰，淩敬向竇建德獻“進攻懷州、河陽，大張旗鼓做出欲進攻汾州、晉州的姿態，使李世民不得不退兵”。此計毒辣，一出手便能轉守為攻，更是斷了李世民的後路。若竇建德能夠采納此計，或許會改變下的格局。
淩敬有改變曆史軌跡的能力。
黃明遠默默思索著關於淩敬的所有事情，一絲一毫都不敢錯過。他有種錯覺，不過是短短兩三的時間，怎麼感到下像變了一個樣。
黃明遠再見到淩敬已經是一個多時之後了，此時的淩敬熬了兩夜未曾休息，臉色憔悴，顯得疲憊地很。不過淩敬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滿是興奮，倒是看著還有幹勁。
看到黃明遠，淩敬趕緊行禮，黃明遠忙上前將其一把扶了起來。君臣二人分主賓坐了下來。黃明遠雖然禮賢下士，但和淩敬關係已經更加親密了，這樣鄭重的樣子還是第一次。
“君直是當初大同保衛戰之後來的大同吧，跟著我也有一年多了。”
淩敬點點頭，道：“敬當時先是主公的書吏，後來才成了主公的謀士。”
“沒想到鬥轉星移，這一年多的時間，下變化竟然這麼大，你我當時對於整個下不過是兩個可有可無的卒子，沒想到現在都已經能夠影響下大勢的發展。”
黃明遠不是一個會拐彎抹角的人，淩敬的生殺大權操之於手，也不需要他試探。所以他的話一完，淩敬倒是有些沉默了。
淩敬沒想到黃明遠竟然會這麼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從榻上起來跪在霖上。
“敬早就知道有些事情瞞不到主公，可是沒想到主公這麼快就能查到敬了。今日淩敬也不敢隱瞞主公，太子兵變之事，與敬有關。”
黃明遠仿佛有石頭敲擊心髒一樣，沒有話。淩敬倒也痛快，可這份痛快卻讓黃明遠心裏忍不住難受。
黃明遠揮了一下手，示意淩敬把該的都了。
淩敬道：“敬在晉王府上，故意誘導晉王主公的遇襲是太子要發動政變的先兆，讓晉王對此產生懷疑。以晉王的為人，這種蛛絲馬跡但凡有一點，便會被晉王無限放大，再加上張衡等饒勸導，使晉王下定動手的決心並不難。”
“那為什麼得是太子先動得手？”
淩敬答道：“這是要師出有名。晉王隻有等太子動手之後，才能趁機平叛。至於如何讓太子先動手也簡單，太子本來就是驚弓之鳥，一旦有什麼異常，便很容易被身邊的人動。當日主公血衣伏闋便是最好的引子，而果然太子被晉王的內應半挾持半鼓動地造了反。”
黃明遠的臉色難看起來，問道：“那你勸我血衣伏闋也是精心算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