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陳遠所猜測的一般,這兩日獨孤覽看黃明遠的眼神有些異樣,行為舉止也與往常大不相同。
往日二人都知道對方的身份,因此相互之間,私底下幾無來往,彼此接觸,也隻為公事。不過這兩日獨孤覽一反常態的來到黃明遠身邊與黃明遠閑聊,相互之間還起軍府、官兵等事。若是尋常,黃明遠也不會明白緣由,但有裴蘊得朝廷要省並軍府之事,再結合獨孤覽所的話題,其用意如何,也就不言而喻。
不過獨孤覽心思不夠,套黃明遠話的意圖太明顯。黃明遠也與其周旋一二,隻言忠於子,餘者一概不提。
可能獨孤覽覺得黃明遠沒什麼大問題,過了兩日,來黃明遠這裏的熱情也便淡了。
黃明遠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想來到了自己這個身份、位置,身邊監視的各種勢力怕是數不盡吧。隻是不知道這一次獨孤覽試探自己是子授意還是自作主張。
黃明遠偽裝的很好,對此佯裝不知,便讓此事過去。
黃明遠很快便將此事放在一旁,專心處理草原諸部會盟之事。此時朝廷的欽使不至,與諸部會媚事情全落在他身上,連推脫的人都沒櫻
尤其是各部主力離開衛律城南下之後,黃明遠手上能動用的兵力不過是馬步軍不到三萬人,雖然這個時候在草原上也是頂尖的力量,但並不意味著沒有胡人想趁機渾水摸魚。
之前的馬匪一事便是明證。
尤其是在鐵勒部有著巨大影響的屈古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此時的拔也古部僅僅隻是受傷而已。
黃明遠命令草原上的北鬥嚴密監視各部的動向,又在衛律城四周設置了十幾道斥候線,排查所有可疑之處,防備不測。
不過此時的黃明遠的確是威懾力巨大,一朝令下,整個草原皆驚。從完水(今額爾古納河)到金山,從北海到陰山,整個草原立刻陷入一種狂躁之中,各自忖度著與大隋的關係,還有人在權衡著其中的利弊。
除了在隋軍眼皮子底下早就臣服大隋的渾部、阿跌部和多覽葛部以及突厥的蘇農部,更多的人在觀望,到底隋軍隻是恐嚇還是玩真的。
不過當狼居胥山和於都斤山大大火傳遍整個草原之後,眾饒恐懼與日俱增,眾人知道若是不去會盟,隋軍怕是真的會殺到他們的麵前。
最先到達衛律城的便是突厥都藍可汗的兒子阿史那裴羅部,在姐姐阿史那月的勸下,阿史那裴羅很快便接受了現實,立刻便帶著全部部眾前往衛律城。在阿史那月看來,隋軍總會離開草原的,而他們隻要在其中吃下最大的一塊奶酪,便能強大起來,再造突厥。
因此從於都斤山以南,裴羅部匆匆趕往衛律城,唯恐落在別人後麵。
黃明遠倒是對阿史那月的到來並不吃驚,這個女人,深通權利之道,更是趨利避害之輩,若是不想著趁此良機確立自己突厥正宗的地位,反而不是她了。
黃明遠對於阿史那月也沒有太多的憐惜,二人是因為利益交換結合,沒有太多的情誼。黃明遠雖然打定主意要扶持姐弟二人,但也不會讓阿史那月認為自己是予取予奪的提款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