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聰常在日南,主要是經營南洋,而海上道路的開辟,則是由黃明俊負責。自去年大規模往遼東運糧,從天南港到旅順港的海上運輸體係已經完全成型。
本來從日南往遼東送糧這種費時費力又沒有太大技術含量的事情,並不需要黃明聰親自來做的,隻是他聽說兄長又重回遼東,心中思念,這才親自前來。
兄弟二人,十年未見。當初兩個弱冠青年今日都已經成長為一時棟梁。
黃明遠在戰船之上,遠遠望著碼頭上等候的人群,一道久違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中。等他下了船,黃明聰快步上前,來到兄長身邊,剛想行禮,黃明遠一把將黃明聰抱住。兄弟二人的眼眶立刻就濕了。
“大兄!”
“老二,兄長想死你了!”
雖然直白,但黃明遠從不壓抑自己對家人的感情。這幾個年長的弟弟,幾乎都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自己對他們是如弟如子。這些年無論諸事多麼繁忙,但從未放鬆過對他們的教導。
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就是他們的家長,是不需要矯揉造作的。
黃明遠拉著黃明聰的手上了馬車,一路上不肯鬆開。
自己對這個弟弟虧欠良多。雖然交趾之地,是自己計劃中的重要一環,但在世人眼中,就是最荒蠻窮困之地,到處都是蟲蛇毒瘴,唯恐避之不及。而明聰這個弟弟,有勇有謀,能力不亞於自己,若是留在中原,以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能力,最差也是一鎮之主,如何到現在官位還不如幾個年幼的弟弟?
在馬車之上,黃明聰跟兄長說著關於南洋的事情,還有他在日南實行的一些政策。黃明遠多是聆聽,有時候也對其進行一些指正。雖然關於南洋的事,黃明遠從未放下,每月來往的各種書信,讓他對南洋了若指掌。但他卻也不會放過這個和弟弟難得的交流之機。
到了城中,黃明遠命大擺下接風宴席。既是為了慶賀平定了高句麗,也是給黃明聰這個弟弟接風洗塵。雖然黃明聰比他早到了快半個月了。
酒席宴上,推杯換盞,好不暢快,黃明遠也難得比平日裏多喝了幾杯,甚至有些微醺的感覺。
黃明遠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但今日確實高興。
晚宴之後,黃明遠和弟弟同塌共臥,抵足而眠。
黃明遠乃對弟弟說道:“徹之(黃明聰字),你在南洋做的很好,接下來便是穩步提升、發展的階段。要注意三點,一是人口;二是港口和駐軍;三是商路。人口是發展的基礎,我們的根基是漢民,尤其是在蠻夷眾多的南洋,其最終目標便是我們的人增多,他們的人變少,這是一個長期且持續的累積過程,永遠不可動搖。當然可能整個南洋都是漢家兒郎是幾百年後的事情,但我們要給後人蹚出一條可供發展的道路來。不能讓後世的老百姓因為生存空間不夠而進行自我控製生育,咱們漢家兒郎,沒有一個是多餘的。”
黃明聰點點頭,雖然兄長後麵說得“自我控製生育”不太懂,但兄長的意思他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