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宵吃驚之際,三道光芒轉眼之間已經到了麵前,他身子一動,已經頭前腳後漂了起來,剛好從上中兩道光芒當中穿了過去,隻有垂落的長袍下擺被下方的光線切掉。
這一次淩霄親眼看到了光線燒蝕長袍的景象,簡直就如果熱刀切油一般毫無阻滯感,空氣中焦糊的氣味也更加濃鬱,似乎自己真的置身於一個密閉的空間裏,連氣味都散發不出去。
淩宵心中大驚,如果說陳瓊的武道意境能夠做到和真實世界一樣這件事令人驚訝的話,那麼他自己的武道意境完全發揮不出來,那就是更加令人絕望的事實。
淩宵還沒來得及想出破解的辦法,隻見前方的黑暗當中又有一團光芒凝聚出來,然後化為兩道交叉成十字形的光線向著他迎麵撲來。
淩宵已經有了前兩次躲避的經驗,雖然心中驚懼,但是並不慌張,看準了十字光線上下左右的四個空當,正想和剛才一樣閃身躲避,突然看到已經來到麵前的十字形光線一閃,瞬間分裂成無數條光線,在他的麵前組成了一張閃爍的光網,雖然網格當中仍有空隙,但是除非他能化身飛蟲,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通過。
淩宵大吃一驚,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已經靠在了身後的金屬門上,感覺到那冰冷的寒意,看著麵前瞬息即至的光網,他不甘心束手待斃,運起雙掌向前拍了出去,試圖阻擋住死光的進襲。
耳邊一聲歎息響起,淩宵麵前豁然開朗,光網和通道都已經消失不見,陳瓊依然還站在他的對麵,身邊卻已經多了一老一少兩個道人。
淩宵愣了一下,看到老道人背後油光湛亮的大葫蘆,頓時明白過來,向醉道人拱手說道:“多謝前輩。”
醉道人擺了擺手,向陳瓊說道:“想不到當初一念之差,造化弄人一徑如是。”
陳瓊呸了一聲,搖頭說道:“我可是女人,關皂滑屁事。”
醉道人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沒事。”這次輪到陳瓊擺手了,她向醉道人說道:“前輩又是專程路過?”
就算醉道人久曆江湖,臉皮夠厚,這時也覺得尷尬,隻好咳了一聲,向陳瓊說道:“此子與我有緣,還請手下留情。”
陳瓊笑了一下,向醉道人說道:“輩既然修的是因果之道,當然知道因果玄幻,報應不爽。淩師兄先來招惹我,現在打不過我,您老人家卻出來與他有緣,這也是因果嗎?"
醉道人想了想,擺手笑道:“我當初傳你飛龍探雲手是因,今日帶走他是果,此亦為因果。”
陳瓊麵露恍然,點頭說道:“原來因果是這麼算的。”她問道:“您當時種因的時候,知道會是這個果嗎?”
醉道人想了想,搖頭說道:“冥冥中自有天意,我輩凡人怎能看破?”
然後他向陳瓊點了點,帶著淩宵和文仇二人瞬間不見。
陳瓊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沉默了一會之後才搖頭說道:“原來這就是因果?”她說道:“這和指哪打哪有什麼不同?我看這不是因果之道,這是神棍之道。幸好我不信因果,隻信科學。”
她屈起右臂,握掌成拳,輕聲說道:“這是我的世界,屬於我的時代,就是現在。”
(全書完。)
(附一)
醉道人施展挪移天地神通,瞬息之間已經遠離陳瓊,重新顯出身形,向淩宵說道:“如何?”
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淩宵並沒有回答,他低下頭,看著出現在自己胸膛上的那柄長劍。認得那是曾經被陳瓊變成殘陽瀝血劍的芝蘭劍,現在它已經恢複了從前的樣子,刺穿了淩宵的心髒。
“原來……是這樣!”淩宵低聲說道,然後迎麵倒了下去。
醉道人並沒有伸手去扶,他看著淩宵倒在地上,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又帶著文仇施展挪移天地之術離開了,把淩霄的屍體留在了原地。
(附二)
趙煜接收蜀川三大實業後改元共和,以蘭陵王高勇為兵部尚書,以興國公陳瓊為蜀川提督,都督蜀川三郡。
共和一年,尤典房奉陳瓊命率三百刀客出達瑪高原北上,以半官半商的身份穿過中亞。
共和二年,霍無病盡收藏地,兵鋒直達達瑪高原極西大雪山下。次年,朝廷置達瑪高原為西州,霍無病為第一任西州節度使。
共和四年,趙煜以張正為帥,取道隴右進入中亞,盡收中亞十六國,直達裏海岸邊。
共和七年,張正回京述職,晉爵平西王,迎娶新安君主李弦為妻。婚後攜妻重返中亞,從此征戰西方,終生未回中原。晚年病逝於君士坦丁堡。當時手指西方,向子孫後輩大叫“向西,向西”而死。
共和五年,陳瓊辭官南下,乘坐皇家水運的遠洋船隊渡過白令海峽,沿海岸線南下,繞過南美洲,橫渡大西洋、印度洋,曆時四年返回江南道。
共和十年,陳瓊以周遊世界之功封海賊王,同年與一直等待她歸來的高勇成婚。
共和十六年,趙炫交卸羽林衛差事,傾盡家財買舟南下,登陸澳州,從此開啟周朝皇室封建南海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