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離憂見狀,倒也不掙脫,隻是麵色緋紅的任我牽著了。
“離憂,我如此牽著於你,你可覺得沒麵子?”我雖不顧及別人的眼光,卻總是要顧及水離憂的感受的,若是他有一點不快,我便立即放開他的手又何妨?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離憂是清塵的人,又怎麼會覺得沒麵子?”
我定定的看著他越發緋紅的臉色,笑了出來,“離憂這動不動就臉紅的模樣,還真是可愛以極,倒顯得我有幾分女色狼的潛質了,不過話可說在前頭,離憂若是有一星半點不舒服,也需立即告訴我,反正戲可以以後再看,但是顧全身子卻是最重要之事,你可明白?”
他似乎極容易感動,我不過說了如此一番話,他便已然動容的點了點頭,“是,離憂知曉了!”
他越是這般也越讓我舍不得放開他的手,這般的水離憂,似乎生來就該有個強勢如我般的女子照顧著他,嗬護著他的。
“那便去聽戲吧!可好?”我低聲詢問他,他點頭,輕道,“好!”
我牽他往前走,尉遲修和莫清歡則低眉斂眼的跟在我們身後,所謂非禮勿視,我不知他們心中是如何看待我和離憂的關係的,但是在場麵上看到裝看不到,不平常也裝平常的功力,我想是沒有什麼人能及得上我血樓裏出來的人的。
“林萍蹤有暗地跟著來的吧!”我一邊走一邊隨口問身後的人。
“是的,主上!”尉遲修連忙恭敬的疾走兩步回答。
“讓他去準備些翡翠酥來!”
“是!”尉遲修得了我的吩咐,立即轉身往外而去。
我感覺到水離憂的手似乎在聽到我說翡翠酥時,顫抖了一下,這才感覺到他從之前開始就有點異常的模樣是為了哪般,不由一邊鄙視自己的粗心大意之時,不由又在心中歎氣不已,這離憂的性子還真是——,什麼都不說,卻自個兒在腦子裏瞎想,整個一男版的林黛玉性格。
之前他定是因為我把那三塊他為我準備的翡翠酥給了那孩子,心裏感覺有些落寞了,也許在他心裏,我也許也會如喜歡他那般去喜歡溫玉蓮,我不知道這對他而言,是因為不舍得別人與他一起得到我的喜愛的關係,還是因為他實在很在乎我,嫉妒我與他之外的任何人的過從親密,而我,卻情願他的想法是後者。
而此時卻不是解釋的好時候,關於翡翠酥關於溫玉蓮那孩子,我都準備在回了客棧後,把這話與他說開了,否則他這性子的人,若是讓一個問題在腦子了盤桓久了,小事也能被他想成大事的。
走進那聽戲的園子時,一股濃鬱的桂花香味就傳了過來,我倒是忘記了,這個季節正是丹桂花開的時候,難怪這園子裏這般香鬱了。
精致華美的戲台似乎早就搭好好幾天了,而這溫玉蓮也不過剛到這安陽城兩天,是以,由此來看,這林遠堂怕是早就吃定溫玉蓮不敢不給他麵子的不來這裏,不由更為玉蓮過去的處境和生存環境感到了幾分憐惜。
台子下麵是成排同樣高檔精致的沉木桌椅,正中的太師椅邊,林富貴早就迎了上來,“薛夫人,瓜果點心早已準備妥當,薛夫人快請上座,再有一刻,戲準時就開場了!”
“國丈大人您太客氣了,不用招呼我們,您自去忙吧!”看到了林遠堂的醜惡行徑後,突然對這林家人就再起不出什麼好感來了,聞言,我的回答雖不失客氣,卻也有著拒人以千裏外的疏離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