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離開後,我才看向水離憂,“離憂,你心裏在為我擔心嗎?”
他沒有回答,隻是安靜的點了點頭。
“以前的你會為我擔心嗎?”我明知不會卻還是要問他。
他用驚訝的眼神看我,似乎對我問這樣的問題有些受傷,卻還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我握住他的手,“離憂,我不是在懷疑你對我的心是假的,我是想告訴你,不管是從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自己,並保護到你!”
“我能自己保護自己!”
“我知道,也相信你能自己保護你自己,那離憂怎麼就不能相信我也能保護我自己呢?你的傷還沒好,即便是好了,像今天這樣衝過來的行為,隻會讓我覺得更擔心,更害怕,因為我也想要保護你,而不想你受到什麼傷害,所以若是兩個人中間必須有一個人被保護的話,我也希望能做保護你的那個人!”
這就是心裏知道和實際上做到之間的距離了,但是我想把這種距離最大可能的縮短,畢竟我和他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戀人,我們的身份,我們所處的時代,注定了我們以後的歲月,都會不停的在殺戮和被殺的天平上,左右跑動的,所以對彼此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為對方做太多的犧牲和改變。
從前的水離憂不懂情愛,不與人接近,腦子裏沒有恐懼和牽掛,下手可以狠,可以絕,也從無失手,但是如今的他其實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被我改變了,他會擔憂了,會不顧生死的來為我擋暗器,會為了情和我開始感覺到憂慮了,對於這樣的他,在感情上,我自然是欣喜萬分的,然而處在他的位置上,我又矛盾的不想讓他改變的太多,因為一旦心腸柔軟了,他就不再無懈可擊了,那就很有可能給他造成致命的危險,而我要他永遠活的好好的!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的想法,看著我的眼裏,有了些從前沒有的深沉的思緒,深的連我也看不清他,反握住我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盡量做到的!”
“你真的明白嗎?離憂,我要你記住,活著比什麼都強,不管在何種境地,我都要你好好的活著,不要為任何人做犧牲,即便是我!你可明白?”
“我答應你,我可以為你盡忠而死,卻絕不會為你殉情而亡!”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我知道他是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這是我的希望;可是卻在聽到他清冷幹脆的聲音說出來時,心裏又升出幾分失落之感,很快我就自我把那失落感給排出了心外,告訴自己人不能太貪心,很多時候都隻能從大流,而不能兼顧所有。
然而這一刻的我,又哪裏想到,對水離憂這樣單純性子的人來講,早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對我,他早就不能再做到公私分開了,嘴上說的那不會為我殉情而亡的話,也不過是寬慰了一下我,又欺騙了一下他自己,等到事情真的麵臨到頭上,他依舊是為著我失去了冷靜,犧牲他自己,而我,卻是在他受到那般傷害後,才頓然覺悟過來的,不過這是後話了!
這一刻的我卻是真的相信水離憂答應我的這話,是能做到的,而我對他說這些,也不是真想我們有麵臨這些的一天,隻不過做個事前約定,怕真的事到臨頭時,他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他自己的命!
門上傳來三聲叩門之聲,一個軟軟的清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玉蓮求見薛阿姨!”
我幾乎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親自走了過去為他開門,門外的溫玉蓮妝容已經卸幹淨了,換過了一席水色小衫,怯生生的站在門口,看到我便要跪下來,我連忙把他扶住,拉進了房內,“怎麼又要跪了?快進來!坐下!林家沒有為難你吧!”
話剛出口,大顆的眼淚珠子邊湧出了眼底,他纖細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都是玉蓮不好,要不是玉蓮臨時決定加唱一出,也不會讓那歹人有機會上了台,還差,差點傷害了薛阿姨!”
一塊白手帕遞到了我的手邊,我看了一眼水離憂溫和的眼,接過衝他點了點頭後,便轉向溫玉蓮,輕柔的給他擦著眼淚珠子,口裏安慰道,“玉蓮也是為了唱給我聽,才臨時決定加一場的,阿姨還沒誇過玉蓮唱的很好聽呢!好了,不哭了,阿姨還要感謝玉蓮,若不是玉蓮臨時決定加唱一場,那人肯定還要周密計劃更久才來刺殺我呢,倒時,我倒反而危險大的多了,如今被你這麼臨時一加唱,他心裏慌,怕這次不動手,下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再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到我,所以才提前動了手,這不沒成功反而把他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