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修林林總總說了好長的一段話,聽的出,也看的出,他是真的希望我和離憂好的人,我也慢慢的放開了他的手,帶著幾分愧疚的道,“尉遲,我誤會你了!”
“主上,你不用這麼說,若我換成是您,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相信別人的!一會抓捕韓諾之事,就交給屬下和付堂主吧!”尉遲修征求般的問我。
我不著痕跡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裏竟然果真如我最初擔心般的有了一個寶寶,一個我和水離憂的孩子,不知道他是男還是女,我這才發現自己真的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女人,竟然連自己的月事一直沒來過都沒有注意到,若非之前尉遲修拉住我的手腕發現我有身孕的話,我真的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孩子親手害死掉還不自知!
想要再親自動手的欲望自然不得不放棄,“弄殘、弄廢、毀容,我都不管,唯一的一點就是我要活的,在離憂沒決定好如何處置他前,必須讓他活著!”
這是我對他們的要求!
尉遲修立即恭敬的點頭道,“明白!主上!”
“那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既然這裏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的心思自然也立即轉到要見水離憂的念頭上。
大步快速的往前走,剛走了兩步,想起肚子裏的孩子,我又不得不放緩放輕腳步的往前行,我迫切的想要離憂知道,他要做爹了,我想象著離憂若知道這一消息,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是高興還是憂愁?我想著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好不容易來到事先說好的集合地點,卻隻看到生堂的十幾個弟子背對著一個簡易的帳篷,神情有些尷尬的站著,見到我來,頓時跪到了一片,“參見主上!”
我不需要靠近,就已經聽到了那帳篷中傳來的,令人耳紅心跳的粗喘和呻吟聲,甚至還伴有姿勢衝撞時發出的那種淫糜的聲音,我不由麵色一沉,“怎麼回事?”
“啟稟主上,是錫閣主和水閣主,他們遭了歹毒的春藥暗算,尉遲堂主分發下來的藥無法解她們的藥性,一時又不敢去打擾尉遲堂主來救人,所以就,就讓他們兩人——”
底下的話不用說,我也已經明白了,敢情是讓他們兩人彼此為對方解除藥性了!江湖兒女,本就有些無拘小節了,何況這般為了保命之事,自然這樣的處理也沒有大過,隻是那個該死的韓諾,竟然無恥的對他們使用劇烈春藥。
我緊接著臉色便一變,離憂是和他們一起被抓的,對水月和明月流他們都尚且如此,那我的離憂還有玉蓮呢?
該死的!
“離憂呢?”我立即沉聲道,他最好不要說不知道!
似乎發覺了我一刹那間沉下的難看的臉色,本就跪著的眾人,更是深深的把頭低了下來,其中一個人大著膽子回道,“啟稟主上,屬下等衝進地牢時,就隻看到水閣主和錫閣主,水堂主已經先一步被人救走了,隻是那人還不知道是誰,我們堂主和莫堂主已經帶人去追了!”
“什麼?混帳!”我頓時用力的捏了捏拳頭,原本篤定的離憂一定能被秦向陽他們救出來,所以我才那麼放心的去對付魔域那幫人的,若早知道秦向陽他們連這最簡單的活,都幹不好的話,我打死也不會讓他們去救人的,“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幾人立即同時指了指最往南的方向,我毫不猶豫的立即縱身往那個方向掠去了,此刻也顧不上孩子不孩子了,若是離憂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個孩子活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我一邊心急如焚,一邊用盡全力往前飛弛,祈禱著離憂千萬不能有半點事啊,我並未派其他人去地牢,但是秦向陽他們趕到時,人卻已經被人救走了,顯然這人應該不是出自我們血樓,那麼這個帶走了離憂的人又是誰呢?他會對我的離憂做什麼?尤其是離憂如今還中了烈性春藥,該死的!
我越想下去,心裏也就越發的憂急,離憂那近不得人的身子,如何能讓其他的人碰?那不是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要嚴重?
越過一片低坳之時,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呻吟,我幾乎立即刹住身形,小心的倒了回來,“什麼人在裏麵?”
話剛落,茂密的草叢裏頓時飛出一把蘸了毒的暗器,我飛快的閃過,同時手中一掌立即就要劈出,卻聽到一聲哭音,“薛阿姨嗎?是我!”
也就是這一聲‘薛阿姨’,讓我的掌風硬生生轉了個彎,擊到了另一邊的草地上,頓時形成一個深坑,畢竟我一開始以為是敵人要暗算於我的,卻沒想到會是溫玉蓮,那這個劈出毒暗器的人又誰,“是玉蓮嗎?你怎麼樣了,你是不是在下麵?別哭,阿姨立即來救你!你身邊還有什麼人?”
“是魔爺爺,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爹爹的人!”溫玉蓮帶著哭聲的話音從一片草地下傳了出來。
我一時雖然聽不明白玉蓮的意思,不過眼前先把這孩子弄出來才行,雖然我更急著要去找離憂,連忙撥開一大片的溝草,果然發現了一個約莫兩丈深的小裂縫,溫玉蓮正仰麵躺在裏麵,似乎斷了一條腿,而在他身下,是一個已經出氣多,入氣少的男人,看不清麵目。
看到我,那被泥土弄髒了的孩子,頓時就哭了起來,委屈又令人心疼的喊著我,“薛阿姨,嗚……,玉蓮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不由也眼睛發酸,“好孩子,不哭!阿姨這就下來帶你出來,沒事了,以後都不會有事了,啊!讓你受驚了!”
我立即小心的躍了下去,在他身邊蹲了下來,小心的扶他坐起來,固然是右腿斷了,“別動,先坐好,讓阿姨看看救你的魔爺爺的傷!”
“恩,我不動,阿姨,你一定要救就魔爺爺,隻有他知道怎麼去救爹爹!嗚……”溫玉蓮哭的滿眼都是眼淚,“我爹爹叫林若風!”
我聞言頓時怔楞住了,若風的兒子?那豈不就是?
我幾乎顫抖著手摸上他的臉,十六年前若風和沐傾城被人棒打了鴛鴦,而玉蓮他正好十五歲多一點,加上他們父子長的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我這個笨蛋,我居然到現在才把這一切聯想到一起嗎?該死的,我現在也終於知道韓一遠為什麼會把玉蓮,也一起抓了走了,顯然若風會心甘情願的跟韓一遠走,就是因為他知道了玉蓮的存在!
天啊!我若早聯想到這些,我也不至於——
我心裏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殺死才好,眼淚也不由自主流了下來,怪不得我總覺得對著他們父子好親切,原來沐傾城早就給了我的身體暗示,而我這個笨蛋居然忽略了,摸上玉蓮的臉,我眼淚直流,“好孩子,那若風他沒有告訴你,我是你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