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的時候,外麵突然間下起了大雨,主上她就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雨中的風景,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從側麵看過去的我,發現她的嘴角都彎起來了,分明心情很好的樣子,我不由也暗暗高興了起來。
初秋的氣候本就有些微涼了,加上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風吹的我單薄的衣服感覺有了幾分涼意,我不由自主顫抖一下,主上似乎感覺到了,突然間便轉過了身子,微笑著朝我伸出一隻手,“離憂,把你的手給我!”
我看著主上那白皙粉嫩的纖手,又不免想起之前那雙同完美瑕疵的玉腳,不由有些遲疑是不是真的要把手給主上,然而看到她眼裏的鼓勵和耐心之後,我還是忍不住把手遞了過去,主上的手暖暖的,滑滑的,她似乎也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握著我的手,並沒有多餘的舉動,不多時,我便感覺到了一股暖流被輸送進了我的體內,我有些感動和驚訝的看向她,她明知道我的內力所剩無幾,這會兒輸給我內力,也是白白浪費的,但是她還是輸了過來,隻為了讓我暖身嗎?
我突然間真的覺得有點不懂她了,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進了血樓十年,從前的主上從來不曾對我這麼好過!
我細細的看著她的臉,想從她臉上搜尋出什麼來,卻對上了她正戲謔著看著我的眼睛,我一下子就低下了頭,感覺臉都在發燙了,真是該死,我居然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盯著主上的臉看,就像個登徒子一樣,真是太,太丟臉了!
主上卻牽我的手一路進了書房,看著她在軟榻上躺了下來,手裏握這一本書,我有些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做什麼好,難道還是像上次那樣給主上按摩腿嗎?我可沒忘記主上上次似乎是說我按摩的不好,那今天該怎麼辦?
正當我躊躇著的時候,我卻看到主上仰頭對我微微的笑道,“離憂,會撫琴嗎?”
我立即點頭,暗暗鬆了一口氣,我會的東西實在不多,不過操琴奏樂正好是我唯一的長項,我靠這個生活,也靠這個生存!
“撫一曲吧!”她指了指書桌後的椅子,讓我坐那裏,那是書房裏唯一的一張椅子,因為主上的書房,是任何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坐的,然而現在並沒有琴,主上卻讓我坐她的位置,不免有些心慌,卻也不敢不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剛坐下,便有人送來了一張琴,還正是我慣用的那一把,免去了我還要調音的過程。
正把手放上去,主上清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彈別人沒聽過的給我聽!”
我連忙稱‘是’,心中雀躍不已,終於今天能為主上做一件我自己拿手的事情了,這幾次來,我似乎總是惹她生氣了,按摩讓她感覺不舒服,去侍寢還別主上發現我吃了春藥,還讓主上為我做了那羞人的事等等,每一件都讓我覺得很是慚愧,現在主上想聽曲,我一定要好好彈,好在我習過的曲子,很多都沒派上過用場,自然也沒人聽過,已經彈過給人聽的那些首曲子,雖然聽的人已經死了,但是既然已經彈過給人聽了,便不會再彈給主上聽。
我要彈我最拿手的曲子,讓主上歡喜,起初,我的確是彈的很認真,也很歡快,隻是不知不覺中,我便越來越認真了,也完全沉浸進了樂曲之中,直到主上那纖細白皙的手按上我的琴弦時,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難道我彈的不好,主上她不愛聽嗎?
“離憂,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裏?”她問我,表情有些歎息,又有些憐惜我。
我錯愕的看著她,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錯在哪裏,我沒有彈錯,我彈得很認真,一個音符都沒有出過差錯啊!
“我讓你彈首曲子給我聽,是消遣聽賞之用的,這不是任務,你明白嗎?”她又問。
而我這一回怔楞了半晌後,終於明白過來了,敢情之前我彈著彈著竟然動了殺伐之音嗎?心中駭然、自責慚愧的同時,我立即想要給主上跪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主上她扶住了我,沒有半句責怪,還溫柔的告訴我,“無妨的,我知你是習慣了,我便是與你一說,不是在怪你!下一次,我譜一首曲子給你,你便彈我譜的曲子與我聽,可好?”
我還沉浸在自己竟然這般大意的差點害了主上的情緒之中,聞言,雖然感動,卻更加倍自責的點了點頭,心裏的自厭情緒也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我竟然連彈首小曲的小事都做不好,我還能為主上做些什麼呢?
主上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重新躺回了軟榻,不多時便睡著了,我又再一次見到了她對我毫無防備的睡容,鬼使神差般,我在她身邊跪了下來,雙手放到她的腿上,想給她按按,卻又想起自己似乎不甚好的按摩技術,怕反而把主上給吵醒了,於是便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眼皮也有些發沉,我還不願意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