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並不知道自從她步出房門,有雙眼睛就一直在觀察著她,而此刻這個人正站在客棧門前。
翟寒看著消失在夜色的阿荷,眼裏滿是受傷的神情。他想到若不是因為追查阿荷臉上的掌印,隻怕自己早已睡了。而阿荷似是早計劃好了,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離開,那麼她是成心要避開自己了,是因為阿麗嗎?還是因為阿麗的那一巴掌?想想似乎又不大可能,如果真的是因為阿麗,她早在吃飯的時候就走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翟寒有些寒心,他覺得自己對阿荷母子已經相當不錯了,可她卻連告別都沒有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早在山寨的時候他就已經對阿荷說的很清楚了,他會送她們回家,會安全的護送她們去長安,為什麼她還要悄悄的走,難道自己真的那麼不值得信任嗎?還是因為他曾經是山賊?翟寒無叢得知,但是有一點翟寒非常肯定,那就自己一定要看著她們平安回家。
即使他們不領他的情,他也要一路跟隨,他是一個男人,一個重信的男人,更是一個重情的男人。雖然現在是太平盛世,但是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總是讓人放心不下的。
翟寒不再多想,隻是悄悄的跟在阿荷身後,有些心疼的看著她瘦弱的身體背著三十來斤的凡凡。
其實翟寒早在心裏將另一個男人吧了千遍萬遍,他實在想不出什麼樣的男人,會任由自己的妻兒在獨自在外,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開口問阿荷。可阿荷卻從未提起過那個男人,他也就不好問,那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凡凡,可那孩子似乎也說不上來。
翟寒告訴自己,等他將阿荷母子送回家,一定要好好的問問那個男人,他怎麼可以如此不負責任。
翟寒看著阿荷母子離開了小鎮,心裏有些疑惑,長安應該是往西北啊,可阿荷走的那條道卻是往南的,難道她連南北都分不清?
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翟寒顧不上想太多,隻是匆匆的跟了上去,這條往南的路雖然很安全,但這一帶人煙不多,而且天未亮,難免會有野獸出沒。
阿荷看了看前方,有些擔憂,在印象中大唐的國界似乎很長,她隻是覺得如果一直往南走應該能離開大唐,隻要離開了大唐,她們母子就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不知從哪傳來一陣動物的嚎叫,夾雜著呼呼的北風,很是滲人。阿荷心中一慌,不覺想起上次同兒子在山上遇狼的情景,不免有些害怕,但是想到隻要天亮翟寒就會發現自己離開了,萬一追上來,不好解釋且不說,隻怕自己非得被他送回長安不可,而那之後,隻怕再難找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阿荷咬了咬牙,暗暗給自己打氣,這裏不是山裏,而是官道,她想應該不會再遇到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