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捧著小火爐,鬱悶的坐在客屋,那個韓大俠自那日之後又不見了,真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感覺。阿荷每天除了坐在屋裏歎氣,就是陪兒子玩,偶爾也會幫李嬸看會店。
如果不是記掛著韓大俠的口信,阿荷真不否認這裏的日子很舒坦,可是在這再好也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可能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吧。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這麼過去了,可那位韓大俠似乎並沒在阿荷眼前出現過。阿荷也問過李嬸幾次,李嬸也說的含糊,說了也像沒說,阿荷就再也沒問了。
眼看就是春節,阿荷心裏別提多鬱悶,春節可是合家團圓的日子,一想到兒子最近總是問起李燁,阿荷心裏就覺得愧疚,本以為兩歲的孩子,能記住什麼,可沒想到李凡一到這裏之後,就常問她。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別的孩子都有爹娘,尤其是凡凡同他們一起玩,總是會問,兒子可能也是心裏不舒服,現在很少同那些孩子玩了,阿荷一看到兒子悶悶不樂的樣子,就覺得特別對不起兒子。
一方麵對兒子愧疚,一方麵暗悔自己當初的莽撞自私。父親在孩子的一生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
阿荷看著屋外飄揚的白雪,心裏十分的難受,她想了好久了,如果那位韓大俠再不來,她就直接去官府。在蘇州的時候她見過劉大人,感覺挺不錯的,她想,也許這裏當官的可以派人送自己娘倆回長安呢?
翟寒一回綢緞莊就見李凡在外屋同李大叔玩,心下一動,怎麼不見阿荷呢?
“寒叔叔,寒叔叔”翟寒一愣,他現在這個樣子李凡也能認出來。
“凡凡”翟寒有些不太確定,不知道李凡是叫他韓叔叔還是寒叔叔,畢竟自己現在沒胡須,雖然想等胡須長長點才以翟寒的身份來見阿荷母子,可是這胡須吧,又不是說長能長的,一個月也沒長多少,翟寒索性將胡須再次剃了。
“寒叔叔,你是不是來送我們回家的?”李凡歪著小腦袋看著翟寒。
翟寒笑了笑道:“是啊,你娘呢?”
“走,我們去找娘。”李凡說著拉翟寒的手就往後院走。
“娘,娘,寒叔叔來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阿荷心中一動,會是翟寒嗎?那俠韓大俠找到他了?阿荷還在猜測,門即被推開了。
“韓大俠?”阿荷看著牽著兒子手的翟寒,失望明顯的掛在臉上,她怎麼會忘了呢?這個大俠姓韓,兒子也可以叫他韓叔叔。
“娘,寒叔叔來了,你不高興嗎?”李凡看著阿荷失望的表情有些不明白。
“高興,娘怎麼會不高興的,韓大俠,你坐。”阿荷勉強扯了個淡淡的笑容。
翟寒一見阿荷那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故做遺憾的道:“看你的高興同別人都不一樣,還以為你會想知道我帶來的消息呢?”
“消息?”
“是啊,你托我打聽的人,我已經打聽到了,隻是他似乎不在,聽店裏的人說,他好象回家了。”翟寒邊說邊注視著阿荷。
“回家?”回山寨了,阿荷不免有些失望,翟寒這一回山寨,不知道啥時候才會出來了,看來自己真的隻有找官府了。
“算了,回家就回家吧,韓大俠能不能送我們到最近的官府?”
“官府?”這次翟寒還真是愣住了,他不明白阿荷要去官府幹什麼?難道是要告發?想想阿荷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啊,要告發,她早告發了,又何須等到現在……
“是啊,韓大俠沒時間送我們,翟寒又回家了,我們隻有請官府送我們娘倆回去了?”阿荷有些無奈,拉過兒子道:“凡凡,你知道爹的封號嗎?”
李凡搖了搖頭道:“娘,什麼是封號啊?”
阿荷看兒子的反應就知自己白問了。算了,還是到了官府再說吧,既然是當官的,或許會知道李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