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左右寬的能容的下一輛車,卻不平坦,六人並肩而行,倒也不顯擁擠。
他們也不怕堵著別人的路,因為也沒別人,他們沿著城樓不斷向前行去,行的越遠旅客越少,走到現在少十幾公裏,早已沒了其他人影,而長城兩側風景也漸漸和景區中大不相同。
在前麵,長城兩側頗有險峻,卻少了股大氣磅礴的氣勢,原因倒也明了,因為長城早已失去了當年阻擊遊牧民族的作用,現在也隻剩下曆史意義,開發成旅遊景點,少了肅殺之氣的衝刷和熱血將士的鎮守,雄偉壯麗猶在,氣勢恢宏無存。
但隨著繼續向前走,長城兩側的景觀逐漸開始改變,首先便是樹木,少了那些人工種植的樹木,長城內外都顯得有些荒涼,卻漸漸顯出“大漠孤煙直”的味道。
日漸西沉,更是落下無限殘紅,荒涼大漠無邊無際,即便站在烽火台上遠眺也望不見盡頭,北風呼嘯而過,塵浪便翻卷起來,那情景,一眼望上去便是蔚為壯觀。
又一想,從秦始皇建長城伊始,這長城外就沒少過這般風景吧,乃至於更瘋狂的,無數馬蹄濺落起的塵浪,那才是最恐怖的景象。
正是這不到十米寬的長城,鑄成了最堅實的防禦,讓那些凶殘狂暴的掠奪者們一次次铩羽而歸,來自心髒的有力跳動和血脈的呼喚讓他心潮澎湃,恨不得放聲長呼。
但終究是按捺住了激動,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無論他興奮還是憤怒,都無法改變,不如在此下定決心,希望他的未來不要無趣,他也要像這腳下的長城一樣,留下自己的痕跡,當然不是在曆史上,而是在修行界中,既然是修行者,便不要成為曆史,曆史記載的理應是偉大的逝者。
沈菲菲亦是興奮的手舞足蹈,大聲喊著:“果然還是這些沒有開發的野長城更加有趣。”
“到這裏不會再有其他人了,我們可以提一提速,爭取落日前趕到慕田峪,興許還能在那邊轉一轉再出景區。”鄭飛羽提議道。
從八達嶺長城走到慕田峪長城,大概有60公裏的距離,絕對算不上近,尋常人不考慮體力一直走,也要花上十來個時,不過他們作為修行者,自然就不會那麼慢,即便不是全力趕路,也要不了幾個時,如果真要趕時間,一個時不到便能趕到。
兩側景色不斷變換,荒涼大漠變作險峻山脈,茫茫森林穿插蜿蜒長河,太陽隻餘半邊掛在際,燒透了滿雲朵,但這一刻,眾人卻同時向前方遠眺,幾乎是同時看見了一縷不平凡的景象。
前方的烽火台竟然飄起狼煙!
“那是什麼情況?!”李明軒指著烽火台驚詫不已。
眾人駐足停下,孟朵朵和薔薇相繼搖頭,玟靜和菲菲也沒有回應,唯有鄭飛羽默不作聲的繼續向前走著。
“飛羽——”孟朵朵喊了一聲卻沒下文。
眨眼間,鄭飛羽身邊便環繞起一柄柄長劍,足有十二柄,幾個月的時間,他的操控能力又一次大幅度提升,隻是為何突然招出這些長劍?
眾人雖有不解,但又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亦步亦趨的跟著,卻始終落在鄭飛羽身後,望著他邁著似慢實快的步伐,堅定穩重的向前走去。
走到近處,終於看清,那烽火台上竟擺著一桌子美酒佳肴,同時還放著一柄寬厚的大刀,桌前背對著他們坐著一個身影。
那人似是沒察覺到他們,自顧自喝著酒,諾大的酒壇被他一手舉起,仰頭便喝,酒如烈焰入喉,亦順著他的兩腮灑落,沾濕了衣裳也不在意,倒顯得他灑脫不羈。
酒壇空了,便被他隨手丟在地上,他站起身晃了晃,有些踉蹌,但當他右手落在刀柄上的瞬間突然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