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吐血嗎?
他強行收回了法力,被反噬。他真的恨不得拍死木離,如果不給他個說法,一定讓他知道,內門弟子絕不是一個記名弟子可以羞辱的。
“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坑我,就算我被革職也要討回公道!”
“我坑你?”木離冷笑,“雖然你接受了長老的懲罰,口頭上認罰,心裏卻不服,認為我坑你,是不是?”
“明明是你小題大做!”
“連師兄,你這是在質疑長老明辨是非的能力!”
“我沒有,你胡說!”連子塵終於領略到兩個外門弟子的苦了,怒氣更上一層樓。
“沒有,你為啥不服?”
“我——”
木離伸出手,“就憑你搶我玉簡,想殺我,這一條,你就應該被清除出刑罰隊!”
“我什麼時候說過齊長老是死老頭,你擺明坑我,還不讓我製止你?何況我沒殺了你,我還受傷了!”
“看把你委屈的!”木離諷刺地道,“我何時坑你了?我隻是將玉簡貼在額頭上自言自語不行嗎,我動用念力了嗎?分明是你嫉恨我讓你受罰,做賊心虛,趁機想殺我罷了!”
“你——胡說!”
連子塵臉色大變,剛剛玉簡上確實沒有念力波動,他大意了,怒火被一盆冷水澆滅,看木離忍不住心虛,手中的玉簡緊緊握著,絕對不能給他,萬一他告狀,自己真的完了。
木離早已不是雜役,而是一名刑罰弟子,齊長老最忌諱內訌,罪加三等。
“怎麼?是不是不想承認,不想給我玉簡怕我告狀,還是想著殺我滅口?”
連子塵連退幾步,忍不住臉色發白,那一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這怎麼會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那樣的眼神,他在齊長老身上看到過。
“你——”
“師兄,放心,怎麼說你我都是刑罰弟子,理應互相幫助!”木離語氣一轉,聲音柔和下來,“當然師兄若能給我一個儲物袋,我的嘴很牢靠的。”
“儲物袋,不行,我這個積攢了三年才買到!”連子塵捂著儲物袋毫不猶豫地拒絕。
“如果這個不行,那你給我講講門派吧,比如我要去的黑丁峰。”
連子塵詫異,“這麼輕易放過我,你會這麼好心?”
“我哪裏心黑了?”木離無語地道,“你見死不救欠我一個公道,你剛剛想殺我,欠我一條命!”
“我不是受罰了嗎?至於殺你,我根本沒想過,隻是給你一個教訓!”
“教訓?我才煉氣三層,如何能承受你那一掌?”
連子塵無法反駁。
木離又道:“至於你受罰,你心甘情願嗎?顯然不是,我敢打賭,你若不聲不響將我扔到黑丁峰轉身回去,我敢肯定長老會再次懲罰你!”
“胡說!”連子塵不信。
“長老的用意你體會到了嗎?如果你真的認罰,就不會不管我,甚至還會向我道歉,會像一個師兄對師弟那樣,囑咐他一些注意事項。你呢,自己一個人在船艙,將我扔到甲板上不管不顧,諸多方麵,你一條都沒做到,如果我是長老,對於你這樣的人會視而不見!”
連子塵不由吃了一驚,越想頭上的汗越多,是啊,明知道他因木離受到懲罰,還讓他送行,長老顯然有用意。
連子塵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臉色幾經變化,長歎一聲,將玉簡遞給木離,楞楞地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惆悵地道,“對不起。我既想孤傲,又能力不足,想委曲求全,又心有不甘,兩頭來,誰也討不好。我有時候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又慢慢迷失期間。謝謝,今日我醒了。”
“啊?”木離一臉發蒙,張大了嘴巴。
連子塵盤坐在甲板上,目光幽深地望著天空中的通天蓮,自語道:“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艸,這不是我的詩嗎!”
木離忽然感覺連子塵氣質大變,發愣之間,連子塵身上突然散發出無邊氣勢,如同炸彈爆炸一般,木離隻覺得自己像一片紙一樣,被掀飛了出去。
“啊——”
一口風灌入嘴中發不出聲音,接著身體三百六十度轉體一頭栽進了湖中,咕咚一聲,湖麵隻冒出一個小水泡,落水幾乎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