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子塵大吃一驚,停了船,上前護住木離,抬頭行禮,神情肅穆地道:“刑罰弟子連子塵路過,見過青蓮師姐!”
六道劍光如天女散花臨近,六名白衣侍女,分成兩列,緩緩落下,所過之處,術法凝聚出白玉台階,從空中一直延伸至湖麵,猶如天梯。
六名侍女逐一停落在空中,手持法劍,上下錯落有致,成一直線,宛若雕欄。
一穿著鵝黃羽衣、赤裸著玉足的女子,沿著台階而下,每走一步,腳下便綻放出一朵蓮花,步履輕盈曼妙。
好大的排場!
木離驚訝萬分,對方身份必定不凡,更讓人忌憚的是對方的修為,步步生蓮。
其身後還跟著一名目光銳利的侍女,與其他侍女不同,她穿著一身勁裝,身後背著一柄大劍,看上去像個武者,嘴角上揚,目光不善地盯著木離,帶著莫名敵意。
木離心裏咯噔了一下,對方是專門衝著他來的。
女子冰肌玉骨,眼珠烏亮,透著股天真,當她順著台階走下來的時候,台階逐漸消散,六女也逐一回到她身邊,女子赤足輕輕落在湖麵上,伸出如蔥手指,指著木離,凶狠地問,“你竟敢說我是‘猿’?!”
木離一臉懵逼。
她身邊的侍女閃出,背後的劍出鞘握在手中,指著木離,殺氣凜凜地道,“出言調戲小姐,將小姐比作猿,該死!”
連子塵滿頭大汗,忙對著女子道:“青蓮師姐,這完全是誤會,不敢出言羞辱師姐!而且我們是刑罰弟子,不會觸犯門規的!”
勁裝女子卻一劍向木離刺來,連子塵一個術法擋住,“青蓮師姐,真的是誤會,若在通天湖動手,門規誰也不會放過!”
“紫玲,原來是誤會!”
女子恍然大悟,又變回了天真模樣,剛剛的凶樣不複存在。
那名叫紫玲的女子卻不依不饒,“小姐,怎麼可能是誤會,這人羞辱你——你在幹什麼?”
隻見木離額頭貼著傳訊玉簡,聽了平淡地道,“我是刑罰弟子,你說我在幹什麼?”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木離冷哼一聲,“你一介婢女,連萬花宗雜役都不是,誰給你的膽敢對萬花宗弟子動手?巧言令色,作為真傳的婢女,就做好你的本分,不聽主人言,喧賓奪主,還敢在通天湖拔劍相向,唯恐天下不亂,將你留在真傳弟子身邊,簡直是個禍害!”
“你——我殺了你!”紫玲怒不可遏,舉劍刺來,就算真傳在她麵前也要給她幾分臉麵,今日被一個記名弟子打臉了,而且還是揭的是老底,怒火攻心,一下失去了理智。
劍光如電,刺穿了連子塵凝聚出的術法盾,刺向木離的脖子,連子塵大吃一驚,阻止來不及了,內心叫苦不迭,眼睛求助地看向真傳青蓮。
青蓮卻像個好奇寶寶一般,盯著木離看,根本沒理會連子塵。
紫玲一劍刺出,見小姐沒阻止,心中狂喜,忽然看到木離詭異的笑容,心頭一跳,瞬間感覺到脖頸處的冰冷,汗毛炸起,劍也停在了半途中,迎著木離冰冷的目光,低頭看到一把明晃晃的法劍,劍尖正抵在她脖子上。
“這怎麼可能?”她一直在劍術上很自信,今日不光被一名記名弟子打臉,還被人用劍抵在了脖子上。
“他的劍比你快,但他沒法力,根本殺不死你!”
聽小姐提醒,紫玲猛然醒悟過來,就要發難。
“夠了!”連子塵大怒,整個人將氣勢放了出來,湖麵掀起了波瀾,不過叫青蓮的真傳輕輕動了動玉足,湖麵被撫平了。
“你給我個理由,我就作罷!”青蓮望向木離,一抬手將他貼在額頭的傳訊玉簡收走,貼在自己眉心上,然後又拋給木離。
“小姐?”
“好了,紫玲,他們畢竟是刑罰弟子,那些人冷冰冰,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