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站起對婦人輕輕一抱拳道:“夫人,魏前輩還好嗎?”
婦人打量一下徐,道:“你就是那個……人?”
“是的。”
婦人擠出一點笑臉,道:“哦!她爹睡著了,你明再來吧!”
徐“嗯”一聲輕輕點頭。看著屋門站了一會,又摸摸那兩個家夥的腦門,告辭而去。
徐走在路上,偶爾會看看一片蔚藍的空,太操心了,別人好意把他救他一把,他卻是帶來了一潭禍水。能做些什麼補償嗎?聽到腳步聲,徐回頭。
寧山跑著趕上來,站在徐的麵前,淡淡的笑意掛在嘴邊,大喘了幾口氣才道:“師娘讓我跟你,香香不會怪你的,她也不會。徐大哥,香香一家人都很好,師娘讓你不要,自責。”寧山好像不懂自責是什麼意思,得很不順口。
徐一笑,把手搭在寧山肩上,道:“好的!謝謝你,寧山。”寧山眼睛眨眨,就要轉身跑回去。徐把他叫住:“寧山,你會武功嗎?”
“會一點點,不過師傅,太了練武不好,容易傷身體,讓我先好好念書,識字多了,以後練武功更快上手。”
“你師傅得對。平時是你師傅教你識字的嗎?”
“不是,有時候是。我和香香都是去書樓那邊念書,那裏有個老先生教我們寫字。”
徐點點頭:“帶我去看看,我也想寫字。”
“現在?”
徐點頭。
寧山心有所思,回頭看看來路,又看看徐,好像有點難為情。
徐問道:“怎麼啦?”
寧山又是回過頭去看著來路道:“我能不能叫上香香一起?”
原來這家夥是想陪著魏水香。徐知道了寧山所想,便道:“不然你告訴我怎麼走,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留下來陪香香。”
寧山看了一眼書樓方向,這裏並不能看到書樓,隻知道書樓在山的另外一邊。他想了一會:“還是我帶你去,你自己會找不著的。”寧山完就搶著走到前麵去了,催促著“白快點白快點”。徐隻好放快腳步跟上。
沒想到書樓那麼遠,也難怪寧山起初猶豫。穿行在山間道,偶有微風徐徐,涼快涼快,徐不自知體內的真氣就要耗盡。他打了個冷顫,感覺身體有變化,一絲絲隱隱的痛覺在全身上下慢慢地越來越真切。跑上前問寧山:“寧山,還有很遠嗎?要不咱們回去,明再過來。”
寧山指著前方道:“不遠了,在前麵轉兩個彎就到。”
徐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走,他料想過一會會很痛很痛,身體像是被人放進冰窖,一根根冰針直接就刺入體內,刺痛、擠壓、僵硬,怎麼難受怎麼來,徐每動一下都感覺身體要裂開。師傅之前怎麼沒還有這樣的後症?起碼能有些準備。
實在走不動了,原地坐在路上,又躺下,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肢體正在失去知覺,很快就感受不到一點點存在。接著,眼前白茫茫一片又黑呼呼一片,耳邊由嗡嗡作響到萬俱寂,連風聲都沒了。這個世界,甚至他的身體,都已經不存在了,隻能清楚地知道他還活著。
寧山走了老遠才發現徐沒跟上,白也竄進叢林裏跟一些動物玩去了。怎麼走著走就隻有他自己了?終於看到徐躺在地上,寧山跑回,叫喚著使勁搖搖徐大哥已經沒有知覺的身體。站起來對著四麵八方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徐大哥暈倒了。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