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山把徐放在一張竹榻上,然後坐在門檻等待先生歸來。白守在徐床邊,一副可憐模樣。旁邊還有兩個凡人看不見的虛影,正是涯與藝風。
涯淩空對徐虛點了幾下,幾道真氣進入徐體內,修複被凍傷的經脈。
涯道:“走了,回去了。”
涯突然就消失不見了。藝風緊跟著也消失了,但剛剛消失又出現了,徐食指上那枚戒指飛到他手中,他嘴中喃喃道:“行走江湖,沒個武器傍身怎麼行?”。隻見他左手拿著戒指,心念一動,以戒指為中心,一尺範圍內空間扭曲,像是他手上罩著個大氣泡,氣泡裏鑽出一根鐵器。藝風右手便抓住那個物品,把它從氣泡內扯了出來。
原來是一把劍,剛剛從氣泡裏探出頭來的是劍柄。看了看,想了想,“這個殺傷力太大了。”又把劍放了回去,再取出一根五尺長淡黃色棍子,“這個好,又可以爬山,又能打架。”藝見把玩了幾下手杖,在熟睡中的白腦殼上輕輕一敲,白如遭雷擊猛然跳起。
藝風一隻手按在白頭上,口中噓了一聲,示意白別吵。把手中手杖在白眼前晃了晃,道:“這個,是個寶貝,要幫你主人看好了,別給丟了去。”
白點點頭。
藝風又:“要是弄丟了,我打斷你狗腿,怕不怕。”
白沒點頭也沒搖頭,一又大眼直勾勾看著藝見,有點兒……無辜。
藝風把手杖擱在竹床上,讓徐一隻手壓在上麵,隨後對白擺擺手,:“走了。”完原地消失不見。白跑出門外左右張望,然後和寧山一起蹲坐在門檻。
看著白油亮亮的毛發,寧山忍不住摸了幾下,然後一手摟過白身子,一起平坐看遠方。
另一個空間裏,徐盤坐在舞台中間,這裏便是他的意境,是他想象出來的地方。意境竟然能夠與現實重疊在一起,今看師傅露了一手,讓他極為驚駭,地間的無形法則真是妙不可言。
徐失去對身體的知覺後,意識便進入意境中,想著能不能學師傅,搭建一個與實景相似的意境。他想到一處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大山裏的那間木房。如果可以,那他會不會看見英兒就坐在院門口那邊呢?
舞台隨著徐的心念消失,徐身處一個白茫茫的虛空之中,豎起第一根木樁子。徐有點興奮,又在旁邊豎起一根柱子,在兩柱子上方,徐隔空一抹,一根楣柱架在了兩之上,指了指豎樁底部,門檻現形。
離門框一丈遠的右邊又豎起一根房柱,就在此時,徐感覺門框在消失,趕緊把注意力轉移到門框這邊,門框還是好好的呢。在徐的注意下,門框是好好的,但門框之外的那根柱子失去注意,正在慢慢淡化,徐又即刻把注意力轉移過去,穩住柱子,同時在柱子與門框之間快速搭起一根橫木,一麵木牆很快就隨著徐的意念成型。隻是得了木牆,門框就消失了,當徐把注意放到門框這邊,門框恢複完好,但木牆消失了,如此反複,徐要木牆,門框便消失,要門框,木牆消失,徐目前做不到二者兼得。
“真累!”徐苦笑一下,仰躺在虛空之中。原來搭建意境是這麼難的事,看師傅一揮手間就搭建出長生殿,那是多快意,他徐什麼時候才能做到那一步啊!
要怎麼樣才能把思念投在所搭建的每一寸地方呢?如果他有很多雙眼睛,能同時看著每一處,那搭建起來的意境是不是不會崩塌呢?怎麼讓自己擁有很多眼睛?那些寺廟裏供奉的神祇,是不是就擁有很多耳目?然後在每座廟裏都留了一對耳目,不然下那麼多人求願,那神靈如何能一一收到?難道那就是靈魂的力量?難道神仙的靈魂可以有很多分身?
涯師傅也是的,隻教我煉氣,不教我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