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漫長的等待(1 / 2)

一封黃顏色的信從紅白色的書中飄落在地上時,任淵本能的撿了起來,黎昕翻的那本書是一本童話書。

黎昕沒有多問什麼,隻是繼續翻他的書,屋裏詭異的安靜下來,隻剩下嘩啦啦的書頁摩擦聲。這是頭一次讓任淵感覺這麼尷尬,和他在一起。

任淵低著頭擺弄著信封的時候,黎昕把書重重地丟回書架,拉起任淵,緊緊的抱住,在這個窄小的房間裏,任淵有那麼一絲的依戀,對黎昕。

任淵總會覺得很內疚,在麵對黎昕時,任淵不能百分之百的坦誠,任淵不會違心的說我愛他,任淵給他的愛不及他給任淵的百分之一。

於是,那個二月,任淵開始逃課,而黎昕是不用上學的。

他們開始閑逛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吃一份辣得可以的炒麵,進每一家漂亮的服裝店,在公園裏僻靜的小角落裏接吻,看街上櫥窗中坐得最高,任淵最喜歡的那隻很大的龍貓。

他們的嬉戲與歡樂,看著似乎是那麼和諧而溫暖。

但任淵分不清他們混的是時間還是愛情,或者根本談不上愛情。

他在2013年2月最後一天的日記裏寫了這麼一段話“我還是會想起溪慕,即使遠離,即使憎恨,即使他可以無情,即使我可以放棄。我和黎昕在一個月裏走過的距離,我沒有心情測量,我都不清楚自己在等些什麼,等著他厭倦我的不認真,等待他看清我的心裏其實隻有溪慕一個人,還是等待他離我而去的那一天。”

任淵重新把溪慕的信夾回原處,那一頁桃子對阿狸說“親愛的阿狸,我在想和你分開…”

三月的第一天,溪慕站在任淵家的門口,陽光恍在他的身上,讓任淵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歸屬感,他幹淨得要命,也許下一秒就會成為一縷青煙,消失在任淵的麵前。

放在從前任淵可能笑著跟他開玩笑,可惜現在不同了,任淵不清楚該怎麼麵對他,任淵想回身躲回去,卻又不想輸給自己的懦弱。

“小薇,別鬧了。”溪慕拉住要離開的任淵,他的手冰冷的握在任淵手腕的動脈處,血液感知了這種熟悉的溫度,迅速流回了心髒。

“韓溪慕,說話要講道理,誰跟你鬧了?”任淵沒有回身看他,語氣一點底氣也沒有。

“回去上課,跟我回去。”溪慕把手裏的早餐塞給我,語氣緩和了很多“別鬧了,聽話。”

任淵回身抱住了他,眼淚濕了溪慕一身。

現在,也就是溪慕在體育課前發火的那個課間。

從初中開始,所有的人都以為任淵和溪慕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小戀人。造成今天任淵的一圈朋友都問任淵,溪慕怎麼發脾氣了?

也隻有任淵知道是因為溪慕來哄任淵,恰巧被任淵的好閨蜜佟斯曼看見了。

“他有女朋友,我憑什麼管他?再說他自己都說得明明白白了,斯曼是他女朋友。你們別這麼看我,斯曼!佟斯曼!我知己,我閨密,你們不認識嗎?”這是任淵頭一次發這麼大的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任淵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開始四處亂發脾氣。

結果,整節體育課任淵都在校園裏兜兜轉轉,直到看見他們相擁的身影時,才感覺出陽光的毒辣,三月的陽光怎麼可以這麼灼人眼目,真是太不像話了,

任淵回身看見麵色冷漠的黎昕時,沒有太多的驚訝,隻要他想去的地方是沒有去不了的。

任淵用食指點上他單薄的唇時,阻攔住他嘴角有些壞的笑容“是挺胡扯的。”任淵肯定了他的話,嘲笑般笑了起來,但心卻一絲絲的痛起來,任淵想心髒病病人臨死前肯定不過如此。

他們,任淵指得是任淵和黎昕,逃離出這座學校,逃離出那些任淵永遠麵對不起的畫麵。

他們在旁邊的小店租了很多的碟。整個下午他們都在看電影,太多的情節摻雜在一起,連任淵都分不清自己看了些什麼,而它們又講了些什麼,隻有一句話任淵還記得“沙丁魚會過期,鳳梨罐頭會過期,連愛情也會過期,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不會過期?”

這個世界大概也會過期吧,會有沉沒腐朽的那一天。窗外的天氣陰沉沉的,任淵似乎枕在黎昕的腿上就睡著了。

在夢中任淵看見,溪慕把一大包的東西砸在任淵的身上,就是任淵整理了一上午的一兜東西。他這五年裏買給任淵的每一樣東西,能買到的任淵買了一兜,剩下的就換成了錢,包括早上的早餐,和一張字條“韓溪慕,欠你的我還清了。”他的麵色很難看,讓任淵恍惚覺得他還是在乎他的。

任淵昏沉地睜開眼睛時,屋子裏漆黑一片,任淵可以感覺到黎昕還在他的身旁,他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任淵枕在他的腿上,牽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