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寧知道李文玉的想法,非得拿大耳刮子抽他。
還擔心錦衣衛會打傷了這幫無法無的讀書人,你這是笑話嗎?
黑壓壓的一片貢生堵在百戶所外,石頭磚塊扔的一個比一個起興,所裏的這幾十來號弟兄正膽戰心驚的堅守最後一道屏障,門要是破了,還不得他口中的柔弱書生踩死。
這到底是誰該擔心誰……
同樣的,感到鬱悶的不光隻有唐寧,還有李文玉跟廖光明,一個正為京師指揮使大人安排的事忙的焦頭亂額,這個節骨眼上除了這檔子沒**兒的事。
李文玉早在今早當值的時候就已經約好了各部的尚書大人,結果吏部的大門都沒邁出去,就禍起蕭牆了,這頓飯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吃的上。
打探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廖光明跟李文玉不約而同的把唐寧這個的百戶給惦記上了,官職不大,惹禍的能耐卻是不。
然而事實上唐寧又該跟誰理去,也不得不,汪琪是一個挺有頭腦的人,這借刀殺人的陰險策略都想的出來,如果這具身體沒有易主,前任的唐百戶定然被他吃的死死的。
百戶所內,唐寧負手站在內堂中,滿目琳琅的磚塊硯台毛筆,對汪琪算是恨到了骨子裏,可麵對外麵的凶殘貢生,又是拿不出半點脾氣。
錦衣衛橫行鄉裏怎麼了,終究也是幾十雙手,不可能弄的過六百多號人,隻能期盼餘洪跟鍾明辦事的效率能再快點。
就當所裏的這幫弟兄即將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外麵的騷動漸漸平息了下來,金幣的大門也沒受到撞擊,反倒是一些隻言片語傳到了唐寧的耳中。
“你什麼?找錯人了?”
“我也是剛聽的,是這姓唐的百戶還是昨回的南京,上上午才來衙門當值,覷我等讀書人是另有其人。”
“此話當真?”
“據剛從院裏出來的同僚道起,這話是今日坐堂的百戶的。他口中的大人是指離任期間代理正職的試煉百戶,汪琪。”
“如此一,豈不是砸錯了人?這該如何是好。”
“砸便砸了,還能怎麼著,賊鼠一窩,錦衣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此言甚是,那不知那汪琪身處何地?”
“據是在曉月樓。”
“彼其娘之,竟然還有閑情找姑娘,我祝某人不戳他一頓脊梁骨,枉為讀書人。”
……
門外的貢生沉靜了一盞茶的功夫,又掀起了一波新的高潮,文縐縐的叫罵聲連綿不絕。
“終於停了啊。”唐寧重重的緩了口粗氣,感覺這半個時辰內挨的罵比兩輩子加起來都多,罵的更是層出不窮。
這也是唐寧這兩輩子受的最大的一次窩囊氣,終日打雁沒想到也會讓雁啄的一,還是正式任職當差的頭一,就給了這麼一份見麵禮。
漸漸地,門外躁動的聲音逐漸了,到最後連貢生的議論聲都聽不到。
所內的一眾百戶皆是一愣,目目相窺,這鬧得是又是哪一出,還是這幫讀書人雪聰明了,迷惑他們打開百戶所大門一探究竟時,一窩蜂的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