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試圖找到他回來的影子。他活,我開心,他死,我恐懼。
或許我想找的結果,就在這生死之間。
所以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可能,我謊了!因為我心底其實不想父親還活著,寧願相信他是鬼,而想要繼續找出那晚的真相,我就隻能把臉上的問題歸根於鬼施展的幻覺。這樣才能屏蔽掉我後背沒有傷疤的問題。
可是沒人能為我解惑。他們是一群神經病,不是帶我“遨遊太空”,就是跟我講解什麼“宇宙起源”或者“角色扮演”。
我逐漸地失去了尋找真相的信心,想把這件事忘掉,然後出院,獲得新生。
可是,我遇到了老周。
老周不像精神病院的其他人,他可以正常的邏輯與我溝通,這讓我對他產生了期望,於是我再次地把故事講了出來,結果卻牽扯出我是鬼的言論!
實話,我有點邏輯混亂,有點鬧不清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緊接著,神秘的二十七號告訴我,老周的言論的是從他這裏聽到的。我是鬼的這種法,是他聽完故事後給出的結論,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我完好無損的臉和後背。
我不相信自己是鬼這種言論,因為我還不想死,所以從一開始就拒絕二十七號的辭,甚至把他當作神經病,哦,對了,他本來就是神經病。
就在我更加混亂的時候,忽然夏魚出現了,她很美,但我並不在意她是不是我的未婚妻,而是在意她的一個法:這一切都是個陰謀!
按照她所講,我所刻意忽略的身子,是有人給我換了一張人皮!
我接受這個法,因為這個法,比我自己已經死了,要強一點!
但顯然,這事還沒完,她又引出了我兩個月前,就已經失蹤的辭,而且一臉的肯定!
這讓我的心裏再次慌了,自己身上的皮都被人給換了,又消除了一個月的記憶,這是要幹什麼?要了我的命?
這一次我寧願她的陰謀論是無稽之談,因為我實在是怕,對未知,對死亡的恐懼!
沒有人不怕死,我也不例外。
我開始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一方是認同自己是鬼的法,身體的解釋就通了,可是我也死了。
一方是認同陰謀論的法,身體的解釋也通了,但是我要死了。
無論是哪一方,都代表著,我會死。而這個時候,緊隨而來的A4紙讓我徹底地瘋了,我決定不顧一切地去尋找真相,無論是夏魚還是二十七號的言辭,我都暫時把它們歸為:可能。
兩張A4紙上的內容告訴我一個道理,我的行蹤,甚至我的想法都被人知道地一清二楚,這很有可能就是陰謀論背後的主謀,也很有可能是鬼言論背後的鬼。因為無論是誰,能打開房間的,不是主謀就是鬼!
在沒來到停屍間之前,我已經不顧一切地決定,這件事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我不想做一個冤死鬼,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玩意,最起碼也要弄清楚,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所以我並沒有拒絕老李的舉動,既然他都能把同事給狠心地解決掉,並且讓我去挺屍間,那肯定是有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情,隻要跟我有關係的,都要弄清楚。
你可以認為,我豁出去了一切,包括命,因為有些東西比命還重要。
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想要順其自然,當然,這個過程注定凶險無比,搞不好到最後,自己真的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第三種法出現了!
這所醫院裏所有我見到的人,都是鬼?鬼會吃飯?鬼會睡覺?鬼有脾氣?鬼可以接觸到身體?
我不理解,那這樣是不是可以認為,夏魚也是鬼?
她曾經表示過,她之所以知道我丟失了一個月的記憶,是因為兩個月前找過·我,先不論她為什麼找我,可能跟幕後黑手有同樣的目的,也可能是想跟我斷絕來往,徹底地把娃娃親取消?
她沒原因,那這兩點就都有可能,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夏魚也是鬼的法一旦成立,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兩個月前就被鬼給盯上了?
也就是,我在那晚看見父親的時候,同時被不同的鬼給盯上了,送我進來的是鬼,夏魚也是鬼,我這是進了鬼窩了嗎?
所以。。。我是鬼這個設定,也同樣成立?
我在這裏胡亂地猜測,身旁的人又開口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嘲笑:“我知道你還是不肯相信,但必須要適應,難道你就不好奇,老李為什麼要把你放出來,讓你跑到這裏來嗎?”
我心中一萬個好奇,於是沒好氣地問他:“你知道?”
他很肯定:“我當然知道,因為今晚你要是不出來的話,就會死!”
“你騙誰呢?鬼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還會再死嗎?”
“誰鬼就不會死?”他神秘地一笑,“老周不就是死了嗎?”這停屍間的三十九具屍體,難道不是死了?
我愣住了,確實也是這麼個理,可總感覺這道理也有點牽強。
這是什麼地方?這裏是精神病院,裏麵住的都是精神病人!
我自嘲一笑,居然忘記了自己身邊這個人是個精神病,他的話能信?
我忽然感覺渾身發冷,難不成這個醫院的醫生,也全都是精神病?
記得我進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裏的醫生嘴裏出來的,可信度根本就不高!
難道,夏魚的陰謀論是對的?
我覺得我很有必要找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然後把腦子裏麵所有的線索都給整理清楚,單憑時不時冒出來的詭異結論,隻會讓真相越走越遠。
安靜了半晌,他:“既然是老李讓你過來的,那就是來幫我的!”
“幫你什麼?”
“抬屍體。”
他著,率先往裏走,還衝我招了招手。
我猶豫著,還是跟了上去,在黑暗中,勉強能看清楚他身體的輪廓。
停屍間裏並沒有開燈,唯一的光亮就是他手中的手電,但是亮度卻被他給遮住了一半,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