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先生,嶽先生!”許翎翎拍了拍倒在桌上的嶽澄智,對方顯然已經成了一灘爛泥,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麼容易就醉了,真是沒用。”許翎翎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準備閃人。
她還沒走到門口,突然被人大力拉住,許翎翎回頭一看,嶽澄智八爪魚樣的扒在她身上,嘴裏還不清不楚的嘟囔著“親愛的。”“寶貝。”
“你發什麼酒瘋啊!快給我滾開!”許翎翎掙脫不開,氣的想掐死他,被這麼個1米8幾的龐大生物壓著,她快喘不上氣了,無奈一屋子的人醉的醉,倒的倒沒一個人能把他拉開。
“嗬嗬……嗬,寶貝。”嶽澄智依舊滿嘴胡話,甚至把頭埋到她頸窩裏,眼看就要睡著。
此時已經到了許翎翎下班的時間,她想到家裏隻有許峰一個,心裏越來越擔心,隻好快點處理好這個醉鬼了!
在嶽澄智身上來回翻找一遍,隻翻到一個已經關機了的手機。
許翎翎無語了,總不能把他扔在這吧?
沒辦法,她隻好把他扔上了她的小電瓶的後座上。
還沒到家就影影綽綽的看到家門口站了一群人,正拿著噴漆罐在門上亂噴,嘴裏還不幹不淨的叫罵著。
一定又是那群討債的!許翎翎憤憤的想,上個星期明明說好的下個月還錢,今天又來鬧事。
“喂!你們幹什麼?”許翎翎停下車子,氣憤的衝那群人大喊。
“呦嗬,還以為你嚇的躲起來了呢,來了正好,快給錢!省的老子來回跑!”一個叼著根煙的黃毛站出來痞痞的答。
“你們講不講道理啊?明明說好下個月再還的。”
“下個月還的是本金,我們這次是來要利息的,臭丫頭少廢話!快拿錢來!”
許翎翎快氣炸了!這群流氓一點道理都不講,她所有的錢都拿去給媽媽交醫療費了,現在哪還有閑錢。
“我沒錢,隨便你們吧!”她索性不再理睬他們,轉身去扶垂著腦袋打瞌睡的嶽澄智下車。
“臭丫頭!敢賴老子的賬!”黃毛見許翎翎沒有還錢的意思,竟然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往後拽,許翎翎痛的倒吸一口冷氣,原本架在嶽澄智腋下的雙手也無力的鬆開。
“不想還錢也行,陪哥幾個玩玩,今天就不讓你還了,怎麼樣?”黃毛猥瑣的對著許翎翎耳邊吹氣,手上還狠狠的拽著她的頭發,許翎翎痛的快掉眼淚了。
嶽澄智睜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剛才還對他張牙舞爪的許翎翎被個黃毛製著雙手,那黃毛的爪子還毛手毛腳的四處亂摸,許翎翎的表情很不好看,緊咬著下唇要哭不哭的樣子,蠢丫頭,看到他清醒過來也不知道求救,反而衝他大喊讓他快跑。
他心裏突然很不好受,好像被人用極尖銳的針紮了幾下,很痛,卻又說不清到底哪裏痛。
他雖然平時紈絝,可到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跆拳道黑帶。
嶽澄智起身活動手腕,骨關節發出很可怕的“咯吱”聲,趁那群流氓驚訝的時間,他一把抓住那黃毛不老實的手,把許翎翎從他手裏帶了出來。
“老實待在這。”他把許翎翎拉到牆角站好,開始專心對付對方。
那群人隻是看上去可怕,但一對上經過專業訓練的嶽澄智,沒幾下子就被放倒了,嶽澄智回頭看許翎翎,才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許翎翎死死的咬著下唇,已經有血湧出來,大眼裏滿是水光,但卻沒有眼淚掉下。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輕輕的將她攬入懷中,大手輕拍她的後背,像安撫孩子一樣,“別怕別怕,已經沒事了。”
嶽澄智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夜晚,漆烏抹黑的小巷裏,四處都是髒亂的垃圾和難聞的氣味,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待過的最差的環境,但奇跡的是,他沒有一絲的不耐煩,也許是因為懷中壓抑著啜泣的少女吧!
她滾燙的熱淚,似乎流入了他一向冷硬的心髒,他第一次體會到那種心髒會為了某個人而柔軟的疼痛的感覺……
“今天你就睡這吧。”許翎翎在沙發上搭了個簡易的床鋪,拍了拍被子,回頭對嶽澄智說。
“我就睡著,你就讓我睡在這?”嶽澄智不敢置信的瞪著那沙發看,這也能算是床,那沙發像是從垃圾場回收來的,破破爛爛的,還硬的可以。
“不願意嗎?那好吧,你去外麵賓館住也可以。”已經累了一整天,許翎翎實在沒勁跟他瞎扯,隻想讓這大少爺快消停下來。
“那我還是睡在這兒吧。”嶽澄智極不情願的坐到沙發上,他寧願睡在這也不願意摸黑下樓,這棟樓房活像是上個世紀建的,老舊的像是隨時都會坍塌,上下樓連個照明都沒有,他是不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