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艱難的一步步向上,快要接近山頂時忽然陳濤感覺繩子的另一端不動了。
他奇怪地轉身看去,隻見孤狼趴在了地上,用手將一麵麵埋在雪地裏大半截的石碑清理出來,臉上居然在流淚。
在陳濤的心裏孤狼就算是斷了一條腿或手臂都不會掉下一滴淚。
可是他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從雙眼中流淌下的淚水。
四腳蛇在一邊不知所措,對於孤狼的這一舉動他感到很驚訝!
兩個月的相處,這個平時不大話,就算話也不會超過兩個字的隊友怎麼會哭,就是惡狼班長哭他都不會感到這麼奇怪。
陳濤想了想決定下去看看。
大熊留在了原地,他雖然很好奇,但是知道下去後再上來陳濤將會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行。
那是幾個石碑,原本應該被埋在了雪中,他先前經過時並沒有那麼在意。
孤狼跪在其中一個石碑前,石碑上有字。
蔣國華烈士之墓!1995年7月藏省人,原蛟龍突擊隊隊員,00年5月日犧牲,立碑人滇省軍區10特種大隊,時間00年7月日。
10特種大隊隻有死人才能用真名,否則就是大隊長和政委都隻能用代號,這是一位犧牲的10特種大隊隊員的墓碑,可是為什麼會在這裏,而且除了這麵墓碑外附近還有很多。
陳濤拍了拍孤狼的肩膀,以示安慰。
孤狼什麼也沒,但是大家都明白,這塊墓碑主人應該和他有著極深的關係,否則以孤狼的性格不會這般失去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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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底下的營地裏現在正十分繁忙,陸陸續續到達的新兵要接受身體檢查,大隊長和政委親自坐鎮,陸家權看了看表,時間已經是下午4:45分,九個班現在有五個班的人都到齊了,雖然均是有減員,不過整體數據比往年要好一點。
雲雀六人已經抵達營地,他們沒有一個去醫療中心,也沒有越過營地外的那條紅色標線,這意味著他們現在還處於演習當中。
蕭南想讓人去教訓下這幾個任性的家夥,被陸家權阻止,這種等待戰友的心情他能理解。
5:15分,陸家權和鄭橋走出營地,還有不到一時時間就要結束,後麵的人能趕回來嗎!
十分鍾過去,轉角處出現一隊人,雲雀等人極目遠眺,發現是六班的五名隊員,子彈卻衝了過去,其它人見狀也跟著過去。
“你們下山時看到七班的人嗎?看到了嗎?”子彈焦急的詢問。
六班的人十分疲憊,幾乎是相互依靠著在向前走,其中一人看了子彈一眼,轉過身指向後麵道:“在後麵,可能動不了…”
他的話還沒完,七班的六人就已經飛奔出去…
陳濤艱難地用力拉著繩子,繩子的另一邊綁著三個人,他們現在全都踉踉蹌蹌地在爬行。
“太陽鳥,你走吧,你已經盡力了!”大熊的嗓子都啞了,他不管前麵的陳濤怎麼想,開始拚盡力氣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
孤狼和四腳蛇也做著相同的動作,陳濤這一路做得太多了,他們不能繼續再拖累他。
陳濤喘著粗氣,即便以他超人的體魄現在也到了油盡燈枯之時,感覺前方似乎有人過來,想什麼,嘴唇幹裂卻什麼也不出來,這一停下,胸口處一直憋著的那股氣就泄了,雙腿一軟朝前方倒下去。
不過他沒有倒在地上,一雙有力的手臂將他給扶住。
子彈看著被繩子勒得開裂仍舊緊緊抓住不肯鬆開的血紅手掌,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下來。
雲雀和其它幾人紛紛上前,分別將孤狼、四腳蛇和大熊扛在背上。
陳濤現在已經處於暈眩狀態,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叫著‘太陽鳥’,:最後就交給我們吧!
於是他笑著鬆開了緊緊抓住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