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啦,看文君你是有喜事啊?”
“哦,沒什麼,沒什麼,都是事。”趙文君嘴上沒什麼,臉上的喜色反而衝上了眉梢,“女良狄前日覺醒了本命法相,夫人念我辛苦,特批了這套茶具,起來,我真是因女得福啊。”
“恭喜恭喜,”王顯道心原來如此,他王家是不缺覺醒了本命法相的子弟的,趙家這也算鐵樹開花不容易啊,“不知法相如何?”
“鑄靈雙飛劍,不算太好。”趙文君勉力表現出惋惜的表情,可惜功力不夠,趕緊幹笑了幾聲掩飾尷尬,“不過知足常樂啊,咱也不能奢求太多。”
鑄靈雙飛劍?
王顯道心裏這才真的驚詫了,“鑄靈雙飛劍”明顯屬於戰鬥類法相,王家年青一代中,隻有王佑之的法相為“無翼飛虎”,頗具戰鬥賦,這趙家隻有一個子弟覺醒,就是這種法相,走了什麼狗屎運?
正要詢問細節,鄭魯達卻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已是入秋季節,他手裏竟然拿了把白紙扇,和王顯道隨便點了個頭,就大馬張飛的坐下了。
“文君有喜,恭喜恭喜啊。”
“哪裏哪裏,”趙文君竟主動給鄭魯達倒了一杯茶。
話他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熱了,而且鄭魯達怎麼知道趙良狄覺醒的事,王顯道心中充滿了疑惑,好在今沒有“少年議事團”在,他完全可以做回“原本的自己”,故此也就當作事情不存在,繼續摩挲自己的胡子養神。
外事長老吳全忠姍姍來遲,一身嶄新的羊皮大衣,他的怕冷在淺山宗是出了名的,盡管這才是初秋,隻有些許的涼意,作為一個修士,而且法相是本體耐寒的“紫銅草”,不得不,這很罕見。
“都到了啊,”吳全忠搓了搓手,“這有點冷啊,王乙你去把窗子關幾扇,”話未完,從儲物袋中拿出三份包裝精美的禮物。
“木係玄火彩畫宮燈,”他邊介紹邊逐一分發,“前日覆海門的魏長老過來,送的禮物,一人一份,這燈放一枚木係靈石,就能在牆上映出精美的壁畫來,效果相當不錯。”
“不錯,”趙文君拿起一盞仔細端詳,“你這禮物不錯,我回頭可以送給我家良狄。”
“良狄這丫頭不錯,想不到,文君你真是有福之人,要不考慮考慮,許給我家一怎麼樣?”吳全忠身子前傾,貌似認真的道。
“得,一個宮燈就想騙走我家良狄,休想,再掌門不是發令了嗎,十八歲才能嫁。”趙文君開著玩笑,拿起掌門當擋箭牌,趙良狄現在可是他的心頭肉,即使沒有掌門的禁令,他也沒打算這麼快就將良狄嫁出去。
“哈哈哈,”兩人連同鄭魯達,都笑了起來,一時間讓王顯道覺得,自己似乎被大家忽略了。
什麼情況?趙良狄覺醒本命法相的事情,竟然隻有自己不知道,他們都一早知道了?是趙文君在串聯顯擺還是另有隱情?覆海門的魏長老,起來不就是魏氏的本家麼,他來了的事情,我為什麼會被蒙在鼓裏,難不成是因為我婉拒了她的請求,他轉而找吳全忠幫忙?作為一個外事長老,與覆海門的人接觸,吳全忠確實比我自然得多,問題是他們談了什麼?那喜歡把交易放到台麵上的魏婆娘,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中?
一瞬間很多問題湧上心頭,王顯道的眼微微的眯著,看起來仿佛在養神,心中卻無比警醒起來。
“話,文君,你看這宮燈,也算個不入流的無品法器了,咱們有可能做些賣錢麼?”鄭魯達想到掙錢路子,眼睛比誰都亮。
“難,難啊,”宮燈到手後,趙文君也第一時間把玩,並且想到了這一點,要這長老中最缺錢的莫過於他了,原本子弟都是凡俗還好,現在多了一名修士,花費更大,他也就有心將扔掉多年的煉器本事撿回來,隻是這技藝乃是門要先燒錢的本領,一時也難以入手。他咂摸咂摸嘴,咽下一口泡了許久的濃茶。
“咱們淺山宗缺少這方麵的人才,底子很薄,而且最重要的是缺錢。”
“哪裏缺錢啊?”
門外響起輕快的腳步聲,正是江楓到了,他踱進廳堂,坐在那象征權勢的猛獁皮座椅之上,調整了下方向,首次露出玄級五階的修為氣息,連同更加熟稔的“無形劍氣”,向眾人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