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聊著,範西海已經幾乎完成了收取。僵直的血幡中,不斷打出金黃色的光柱,每次擊中血河魂珠,那魂珠之中的血色就黯淡了一分,並化作一縷紅色的血霧,彙入到血幡之中,可見,範西海更在意的,是這血河魂珠中蘊藏的妖獸生命精華,而對這珠子本身和困住的殘靈,似乎並不在意。
“馬上就好!”
範西海臉上笑容滿滿,看著血幡之中更加凝實的顏色,他心中已經篤定,經過今晚這番際遇,再次祭煉血幡,這件擁有【靈胎】的三階下品法器,或許就能孕育出器靈,成為自己第一件法寶。
不虛此行!
他甚至有立即回轉,找個安全所在,以靈力催動,助力此法器孕育器靈的衝動,管它什麼鬥法助拳,快點將這血幡變成法寶才是正道,不過想起對方還有十枚三階的雇傭費用沒有付清,便有點左右為難起來,如果現在走,恐怕還得將之前收取的費用退回,前後二十枚三階,也是個不的數目,作為一名散修,一個煉丹不那麼出色的散修,這筆費用足以讓他平日裏的供給,再上一個台階了。
算了,看在靈石的份上,去混一場好了,實在不行,中間逃走便是,至少賺十枚靈石,當然,這個江白不是還請了其他幫手麼,如果僥幸獲勝,還有額外十枚三階可拿,這個和出多少力關係不大,算是穩賺不賠。
稍有分神,他手中對血幡的操控,便慢了半拍,就在這時,那原本已經幾無血色的血河魂珠,卻突然一個跳脫,撲到了範西海身上。
呀!
範西海趕緊奮力向後挪移,卻未能來的及,血河魂珠的斷裂處,正拍在範西海毫無遮擋的脖頸附近,無數絲絲縷縷的赤紅血線,頓時從範西海身體之中被強行抽離,而他的臉色,也登時變得蒼白無力。
如果僅僅是這枚血河魂珠倒還好,但擎在空中的血幡也突發變故,僵直的幡再次變得柔軟,赤紅浸潤般的血色,仿佛要從其上滴落一般,原本失控,它應該墜落在地,但它卻仿若有靈智一般,陡然趁勢貼附在正在奮力掙紮的範西海後背,從另一個方向,開始抽吸起範西海的血氣來。
怎麼會這樣!腹背受敵!
這樣的突發情形,讓江楓和雷右旗也始料未及,雷右旗身形遽動,轉到範西海身後,但並未想到什麼合適的應對方法,靈力繞在拳間,不得其門。
“祭煉那件血幡!”
江楓喊道,倉促之間,他隻能想到一個最粗暴的手段,有主的法器隻要祭煉,便會全力抵擋外力,這時候,自然顧不得叛主吸納範西海的血氣。
雷右旗趕緊依法炮製,果然,那血幡的精力,登時被雷右旗吸引,從範西海身上漸漸脫離,範西海行將幹癟的麵孔,也再次變得充盈,不過血河魂珠的威力仍在,他仍然不能發出一言,雖然他略占優勢,但恐怕要很長時間才能重新掌握主動。
怎麼辦?
範西海雖然品性不佳,但眼下不能不救,電光火石之間,江楓瞥見了地上無處不在的骨粉,心中突然湧出一個主意,目光不禁遊離向那三隻奉命趴在遠處入口的金毛掘地虎,這無處不在的骨粉,生前一定是活著的妖獸,這血河魂珠,多半更喜歡吸納妖獸的血氣和魂靈!
不行!
金毛掘地虎還有他用,倘若犧牲了,自己就隻能從這墓穴的入口逃離,被孫寶泰事前埋伏的人馬,抓個正著!
有了!我還有一隻妖獸!他趕緊將靈獸袋中的煉化血蟻拋了出來,徑直甩向那血河魂珠!
果然!
正如江楓所料,那血河魂珠略微離開了範西海半寸,一口“咬”在了血蟻身上,那血蟻立即變得幹癟,就連振翅躲開都未來得及,而就在這一瞬間,範西海右手甩出一道流光,擊中了那血魂河珠,借著反向的衝力,迅速的脫離了限製,與此同時,他口中一陣念誦,與雷右旗僵持的血幡,登時被他抓在手中,一把塞進了儲物袋。
呼!
範西海還未來及喘過氣,那血河魂珠已經將血蟻的血氣陡然吸幹,血蟻身體之中,一股帶著些許殷紅的黑煙,被強行抽離,正是血蟻的殘靈。江楓正在猶豫,是否與血河魂珠爭搶此物,卻見那血河魂珠主動拋棄了這虛弱的殘靈,再次向範西海奔去,他頓時方寸大亂,一個極速閃現,避開了那魂珠,卻將江楓的身體暴露在那魂珠近前。
不好!
江楓正欲躲開,卻感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隻瞥見範西海手中又一團流光,將江楓推向了那血河魂珠。
混蛋!
還未等江楓罵出聲來,範西海已經躥出了過道,“我的血幡壞了,無法對敵,
先走一步!”他徑直飛向了此間入口,馬上就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