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山宗,明鏡司。
新晉玄級修士,執事鄭軼雨正皺著眉頭,聽手下牛二眉飛色舞,唾沫橫飛的著方才卷簾司院落裏麵的八卦,外麵的廝卻突然通傳,暖穀郡鎮守李友德過來求見。
他來這裏做什麼?
鄭軼雨第一時間便在心中問道,聽剛才牛二所言,在卷簾司鬧事求見掌門,也有這家夥參與,他最近正思忖著,掌門通過“千裏陰陽鏡”提點自己的事情,到底如何入手,畢竟掌門江楓多日在羅川未曾露麵,的確有一些對掌門不利的風聲傳到他的耳朵裏,他也派人潛心調查,但並未發現刻意散播之人,如今,他李友德和銳金門特使的這個舉動,讓鄭軼雨旋即想起掌門的提醒來。
“快請進來。”
相比宗內的普通凡俗,鄭軼雨不敢托大,畢竟李友德不僅修為同為玄級,職位也不比自己低,隻是一人負責治理地方郡鎮,一個在宗內六司當差,平素裏交集不能算少,但暖穀郡地處西南腹地,即便離力宗也有一段距離,相比北部的大邑郡周邊,情況要簡單的多,故此,鄭軼雨去暖穀郡的機會並不多。
“鄭執事有禮。”
李友德臉上笑容綻放,也讓他的黑眼圈顯得甚為紮眼,按照同階修士的禮儀,抱拳行禮,他原本比鄭軼雨修為高上許多,但鄭軼雨近來新晉玄級境界,不論是職位,還是修為,都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
“李鎮守倒是稀客,我這明鏡司,一般人可不願意來。怎麼,方才你帶外人強闖卷簾司,可否如願?”
“鄭執事,您可別開我的玩笑,我那是也是因為舊誼,以前在力宗的時候,曾經結識那兩位銳金門的來使,故此有些私誼,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那般無禮,否則我定不會同去的。”
李友德記得江楓最初叮囑過自己的話,想想還不能泄露自己的禦風宗跟腳,便推脫隻是舊誼,其實,那銳金門來使也是出示了李煜風的手令,他才勉為其難同行的,否則,他寧願在外圍看看熱鬧,畢竟來的時候,李溫故和李友善已經幫自己分析過,此番來羅川,隻是需要一旦事有變故,不能吃虧而已。
“真的?”、
鄭軼雨習慣性的盯著李友德看了看,直到對方耐不住眼神的對視,佯裝品嚐靈茶,才稍稍點點頭,嘴角一皺,笑道,“看來我倒是有些錯怪李鎮守了,怎麼,今日來我這裏,可有公幹?”
“公幹倒是沒有,不過有一件私事。”
“私事可不行,我這裏是有規矩的。”鄭軼雨麵色肅然,平素在明鏡司,從不處理私事,這是他立下的規矩,不止要求手下遵守,他自己也同樣恪守此道。
“是王乙王執事讓我來問的。”
“哦?”鄭軼雨心中未免感到些許突然,王乙是卷簾司的執事,李友德找他會有什麼事,而王乙又推到我這裏呢?
“是這樣,我想迎娶一位外宗女修為正室夫人,不知道宗內在規矩上,有什麼特別?我聽掌門對這方麵還是有過特殊要求的。”
沒有什麼條文,隻對本宗修士的年齡有過要求,鄭軼雨本來下意識的想如此回答,不過旋即警惕起來,方才,李友德和銳金門使者在卷簾司庭院裏鬧事,為的就是尋找掌門的下落,如今過來詢問此問題,是不是還是在變相詢問掌門的所在?不過他並沒有表露出半點遲疑,借低頭喝茶的短暫間隙,思忖了下此事如何作答,便坦然回複道,“您的身份特殊,所以這種事情,多半要一事一議,待掌門回歸後,您親自去找掌門便是。”
“那掌門什麼時候能回來呢?”李友德果然轉而問到這個問題。
“掌門倒是沒具體的歸期,不過前幾日,我將晉升玄級的消息告訴他時,他便要我籌備一二,待他回來舉辦一場論道會,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到羅川,掌門習慣在外曆練,協調宗門和他宗的關係,這點想必鎮守大人您也清楚。”
“這個自然,自然,掌門非常人,我理解。”李友德連連點頭,從鄭軼雨的話中,他探得對方與掌門近來還有聯絡,而方才那個掌門的新夫人,叫做蘇錦的女修也,掌門在金城派暫住,看起來,掌門多半無事,那李煜風倒是多慮了。想想,這件事或許需要和銳金門的使者溝通一下,算上之前多半有去無還的借款,也算一並還了李煜風前番相救的恩情。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掌門的消息吧,左右對方並非凡俗,等得起,也不急於一時。不過,我安排她暫住在暖穀郡,應該問題不大吧?”
“這個自然可以,是哪家的姑娘?修為如何?”鄭軼雨也頗感好奇。
“金城派掌門蘇黎清的大女兒,蘇瓊,修為玄級三重。”
什麼?鄭軼雨聽聞此處,心中著實被震驚到了,這李友德,怎麼這麼快就和這位玄級修士勾搭……話,蘇瓊也是來了沒幾的模樣,而且,這樣的話,掌門和李友德,豈不成了連襟之誼?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