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門內府又處理了幾件雜事:
批準了庶務執事魏若齊上呈的,有關擴大“鬼市”的建議,羅川鬼市開設的經驗,將在各郡複製,隻是考慮影響力和各郡的治安,批示前期每十天開設一次,且各郡的開市日期,要錯開進行;
批準了北木郡鎮守魏婕上呈的,但凡入門三年以上,修為在靈級四重以上者,可以申請成為一鎮常駐,並每年免費使用其常駐集鎮小靈脈洞府一個月的建議;
批準了暖穀郡鎮守李友德正式迎娶蘇瓊為正妻的請求,但不允許其宴請李家家族之外的他宗修士,批準了其推薦靈級五重的兒子李聞道加入兵爭司擔任普通職務的請求,至於建議議其勸說蘇瓊加入淺山宗一事,江楓琢磨了良久,最終放棄,如果蘇瓊能早日誕下子嗣,入門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否則,可能還不如自己在夫人蘇錦身上下點功夫為上。
拒絕的也有一項:
以“宗內女修暫不能外嫁,且年齡尚幼”為由,拒絕了建議司執事丁寶箴,請求將丁靈雨許配給司光皓侄子司潤安的請求。
江楓懷疑這是丁寶箴的故意試探,畢竟丁靈雨雖是頂替的身份,但以什麼目的送到自己身邊來的,丁寶箴心中清楚得很,隻是自己沒有像對待鄭可儀一樣收其為私房,話說現在內室已經夠亂了,自己尚不知未來如何平衡晏殊佳和蘇錦的關係,雖然後者多半出於“公心”,而非私情納之,但江楓自忖也不是那種實打實的“渣男”。
底線還是得有,逍遙之後便不認賬的事兒,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盡量不做,怎麼說也是為人師表,應該有所示範。
況且,就司光皓而言,自己之前屢次派卷簾司執事王乙試探過他幾次,都被他虛與委蛇輕描淡寫的化解,可見他對於加入淺山宗這件事,心中還是拒絕的,隻不過是為了遵守與自己的比鬥約定,才堅持在淺山宗留任蒙教司執事一職。
從另一個角度看,他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外甥,與丁靈雨的婚事,也許同樣是司光皓試探的一種手段,看自己一方是否能有足夠的誠意。
不過,這個丁靈雨……算了,話說李友德已經夠過分了,不能再加一樁。
將所有奏事案扔給王乙,看他修為仍舊沒有多少長進,不鹹不淡的批了幾句,見其夾著尾巴逃走了的樣子,心中怒罵了幾句“恨鐵不成鋼”的話,之後小憩片刻,養足精神禦起飛舟,直奔南境而去。
隻是自從回到羅川以來,不知何故,心中竟一直有些難安。
天光晦暗,似乎有一場冷雨將至。
…………
力宗,東極城,掌門內府後山的花園中。
“哭哭啼啼做什麼,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敢到老祖這裏哭訴,你個不爭氣的,知道老祖每天有多忙麼?”一名著朱紅錦袍的中年玄修,一腳踹在了跪在身前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子弟身上頓時多了一個腳印,不由得身形趔趄,倒在地上久久不起,待到勉強起身時,臉上泥土和淚痕已經花了一片。
“你打他做什麼?要是打有用,我早把你打到地級,何苦還在玄級廝混!”中年修士背後傳來一聲輕喝,但卻讓他再度抬起的腳,不由得收了回來。
“是,老祖。您日理萬機,都是我不好,不知道藝照這逆子綴在身後偷偷進來了。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令其麵壁三年思過。”
“鎮東,說起來你當年還不如他呢,我罰你麵過壁麼,那有什麼用?”端坐在上首之人放下手中的晶藍茶盞,“一個白家的姑娘,修為也不高,資質又差,就是臉蛋軟嫩了點,怎麼,看不上我曾孫麼?還是白世鐸,覺得我朱謙牧偏袒子孫,不適合把女兒嫁進來?”
“不,老祖,不是這樣的。”中年修士臉上陡然有些慌亂,“此事我和白執事已經溝通過了,是兩個小兒談不來。”
“誰說的,我就喜歡白若熙。”臉上花了一片的朱藝照兀自堅持,卻等來了中年修士一個白眼,再也不敢說話。
“你讓他說下去。”朱謙牧哼了一聲,袖中甩出一道流光,徑直打在朱藝照身上,他隻覺得身上一陣暖意,不無舒爽,戰栗不已的身體也平複下來,“稟老祖,是這樣的,此事是淺山宗的掌門江楓從中作梗,若熙年幼無知,被他所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