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羽到底比軒轅夜年紀大了些,自幼博覽群書見多識廣,聽了軒轅夜的描述之後已明白七八分。
但既然她自己不肯說的話,他當然也不會說出來的。
不過今日應該把軒轅夜嚇慘了,誰叫他無知呢?顏羽既明白他對這些事的不理解,又覺得他的態度著實好笑。
顏羽眼底的擔憂漸漸消散,好笑地看著他,寬慰道:“你別操心了,不是什麼大事,過幾天就好了。”
軒轅夜麵無表情瞥他:“你也不告訴我?”
顏羽無奈,略略一想道:“你去書齋翻翻那些醫書,看看與女子有關的部分,自己就能明白了,比如《黃帝內經》,比如《壽世保元》第七卷。以你的速度,不到一個時辰就能看完了……”
見軒轅夜仍然瞪著自己,他輕笑:“我是為你好,我要是直接告訴你,她不掐死你?”
“不應該是掐死你嗎?”軒轅夜眯眼。
顏羽微微搖頭:“快去看書吧,免得以後遇到此類問題手足無措。”
軒轅夜剛準備走,又想起什麼,語氣淡漠開口:“你上次盤問顧雲崢到底用的什麼妖術,為什麼藍宇之也會?”
顏羽臉上無奈之色更深,為自己分辯道:“又不是什麼獨門絕技……他會與我有什麼關係?能告訴你不早就說了嘛?”
打死都不說。
他迎著軒轅夜複雜的目光,又道:“對了,你去書齋可以順便翻翻百十年前的江湖野史之類的,說不定能尋到蛛絲馬跡。如果沒收那類書,就算了。”
軒轅夜眼神微移,覺得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她的病症,其他的容後再說。他輕輕一哼,轉身就走。
顏羽在他身後歎道:“無知就得多讀書……”
實際上軒轅夜書讀得不少,但以往大多是史書、兵書之類,並不多看其餘雜七雜八的東西。
段清黎一覺睡得太久,此時已是下午申時許,在陌晚幫助之下,段清黎終於把自己收拾妥當,可腹痛仍然不止。
她覺得,是時候鑽研一下婦疾了。
有些人初潮之時格外痛,她很不幸地就是那“有些人”。
喝了些藥稍稍緩解痛意,她又吃了些東西,之後無事可做,隻有躺到床上,或許能舒服點。
她現在有些後悔,以往似乎沒怎麼在意自己的身子,覺著有時候受寒不足為患。可等到每月這個時候,就看出那寒意的厲害來,是時候好好調理一番了。
可這幾天到底還是要痛的。
她本來想試試針灸,但怕自己手抖會紮偏,隻有先喝藥,真是吃一塹長一智。
不知不覺中又睡著了,再醒時天色已經昏暗,可屋裏亮著燈,身邊睡著一個瘟神。
她是被痛醒的。
軒轅夜目光柔如滿月光華,見她醒了,低聲問:“又疼了?”
他早已一手輕輕覆在她小腹上,另一手將她圈在臂彎裏。被窩已經暖得多了,可她還是覺得疼,或許是因為正在驅寒之故。
她清楚,隻要經血排出,就不會再疼了,所以現在還是心懷希望的。
段清黎沒回答這個問題,隻輕聲道:“你都知道了?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