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楓所求,軒轅玨答應的很是爽快。
第二日,放白落出宮的旨意立馬就下來。
白落,隨時可以出宮。
盛夏的陽光,還是那麼的熱烈。熱的仿佛天要下火,耳邊的蟬鳴一聲蓋過一聲,似乎不把人吵的不得安寧,誓不罷休。
接到出宮的旨意後,錦衣跟諾穀,隻差沒有開心的叫出來。早就歡歡喜喜的,跑去收拾東西。
反而是白落,一臉倦容的站在紗窗邊上,聽著蟬鳴,陷入無邊無際的沉思中。
連錦衣來到身邊,都全然不覺。
“小姐。”錦衣連連喚了好幾聲,白落才是醒過神來。
不自然的回應著錦衣,“嗯,怎麼了,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差不多。隻是,隻是……”好像有話要說,錦衣支支吾吾的,想起韻昭儀跟白落的交情。又想著白落眼看就要出宮了,總覺得眼下這事,不該告訴白落。
從錦衣遮遮掩掩的語氣裏,白落察覺出了端倪,問著,“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麼,直說無妨。”
“倒不是我們的事情,就是,昨天夜裏,聽說韻昭儀小產了。”緊緊的皺起眉頭,錦衣抬起眸光,一絲也不敢漏掉白落的表情。
卻隻是見的白落微微一怔,竟沒有太多的傷心,更多的是詫異,“小產了,怎麼會小產的?”
其中具體情況,錦衣自然是不會知道,隻能將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一一回報白落,“聽說是昨日的七夕宴席上,吃的東西不對。”
“吃的東西不對?”這話,白落更加的愕然。
因為昨夜的宴席,軒轅玨親在當場。宴席上的膳食,肯定是經過重重篩查,才會送上桌的。當時韻昭儀就在軒轅玨的身邊,怎麼也沒理由韻昭儀出事了,軒轅玨毫發無損。
於是,白落便問,“那皇上呢,皇上可有什麼事情?”
“沒有。”不懂白落為何會有此一問,誤以為白落是在擔心軒轅玨,錦衣的臉色立馬為白汐楓感到惋惜。聲色也顯得有些冷漠。
心思全在韻昭儀小產一事上,白落沒有太多的在意錦衣的神色,繼續開口,“韻昭儀小產一事,可有查出了是何人所為?”
白落轉了話題,錦衣樂的給她回答,“這事兒說來,可真是蹊蹺。昨夜的宴席上,韻昭儀不是要了一碗涼果麼。就是那碗涼果,出了問題。聽說內務府的人,裏裏外外查了一遍。那碗韻昭儀用過的涼果裏,有殘留的紅花粉。”
如此一說,白落立馬明白過來。
紅花乃是打胎的好藥,韻昭儀服下紅花粉,那胎兒自然是保不住了的。
見的白落深思,錦衣以為她在苦惱,繼續說著,“更加神奇的是,那紅花粉是被人灑在了冰上。禦膳房剩餘的涼果,沒有問題,就是韻昭儀用的那碗有。據說,是取冰的時候,有人在冰裏下了毒。”
“冰裏。”聽到這話,白落不禁要佩服那些人的好心思。
因為是夏季,日常服用的冰塊,都是要從冰窖裏現取出來。
禦膳房的東西,送到禦前是要經過層層的篩查的。若想下毒,確實不易。但是冰不一樣,害怕冰會融掉,一般都是現用現取。沒有太多的規矩,下毒相對而言,還真是要簡單的許多。
跟白落想的不差,錦衣又說著,“而且,下毒的不是別人,乃是憐貴妃身邊的珠兒。康如喜身邊的小太監說,取冰的時候,知道要急用,不敢耽擱。但那晚因為設宴,用冰的人極其多。憐貴妃身邊的珠兒,便把自己取到的冰先讓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