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芙的容貌,隨了白夫人。
隻是,白夫人的神色,沒有白玉芙的靈動。絕美的容顏上,如若凝著冰霜。仿佛所有的神色,都是多餘。
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著,幾乎是不曾看白臨風一眼,白夫人徑直走到白玉芙跟前。
因為下人們下手的狠重,白玉芙臉上蒼白如紙。一臉的水漬,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汗水。
“芙兒。”低低喚了白玉芙一聲,白夫人凝固的表情,終於有了一些裂痕。
看到白夫人,白玉芙亦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歡喜,掙紮著抬起手,握著白夫人的手。一開口,已經先哭出聲,“娘,娘!”
“沒事了,沒事了。”輕輕撫摸著白玉芙的臉,白夫人看了看左右。下人們會意,將白玉芙給扶了起來。
白夫人這才起身,走到白臨風跟前,微微欠了欠身,“妾身見過莊主,莊主罰也罰過了,芙兒可能由妾身帶走?”
目視著白夫人,白臨風希冀從她臉上找出點什麼來。然而,結果讓白臨風很失望。落寞的擺了擺手,白臨風澀澀的道,“芙兒也是夫人的女兒,夫人自然有處置的權利。”
“多謝莊主。”又是欠了欠身,白夫人帶著白玉芙,走出庭院。
不需要看見他們臉上的神色,單是聽著他們之間的交談,白落都可以感受到。白臨風跟白夫人之間的相敬如冰。
事情已經落了幕,軒轅玨跟白落不好再留下去,在下人的領路下,自顧回了房。
白玉芙受了這樣重的傷,自然是要養些日子的。
放心不下白玉芙的傷勢,白夫人將白玉芙接到自己的院落中,親自照顧著。
而這些日子來,白落也聽到很多有關白夫人的傳言。
據說,白夫人一直醉心醫學,對白莊主白臨風很是冷漠。不僅如此,對親生女兒白玉芙,也視若旁人。
常年裏頭,白夫人都隻是呆在自己的院落裏,研究醫術。不管是白臨風,還是白玉芙,都很少能見到白夫人。
還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夫妻,這樣的母女,白落不禁驚訝。
就在白落詫異的時候,錦書匆匆入房來,告訴白落,“夫人,白夫人來了。”
白落微微一怔,很快回過神來,道,“快快有請!”話音才落,白夫人的身影嫋嫋走入房中。
聲音,一如那晚的清凜,“白姑娘。”
“白落,見過夫人。”白落匆忙起身,欠了欠身,給白夫人福了一禮。
白夫人並不見外,親自上前,將白落扶了起來,一同坐到榻上,“姑娘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謝夫人。”白落頷首答。
寒暄過後,白夫人沒有再與白落多說些客套的話,而是將自己的來意言明,“芙兒跟我說了姑娘的情況,我亦是學醫之人,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讓我為姑娘診上一脈?”
“那,就有勞夫人了。”白夫人如此的熱心,白落自然是不會拒絕她的好意的,點頭道謝後,把手伸到白夫人跟前。
白夫人探手,輕輕扣上白落的脈搏。
經過一番診斷後,白夫人臉上,露出震撼的驚奇之色,“姑娘,當真是不知這到底是你的幸還是不幸。體內竟然有兩種奇毒,而你這性命,也正是因為有這兩種奇毒才得以保存。可是,這樣的法子,總歸不是長久的。你的五髒六腑,已經開始衰竭。若不能解了這兩種毒,隻怕,你活不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