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出,莊嚴肅穆的城牆,仿佛是一道嚴厲的分界線。
城裏城外,如同被隔出的兩個世界。
城內燈火璀璨,城外諱莫如深。
夜色如若潑墨一般,洋洋灑灑的鋪滿天際,漆黑的幕布,絲絲縷縷般攏下來。點滴星光,都被蓋的嚴嚴實實。
隻能依稀的看見,城外煙花點點星輝。
幾乎是連奔帶走,軒轅玨一路前往月虹長觀。腳程很快,眨眼的功夫,一行人已然臨至月虹長觀門前。
夜晚裏的山景隻能瞧見一片濃濃的黑影,小小的道觀,隻看的見門口匾額兩側懸掛的風燈,搖搖曳曳。錯落的光影,落到地上,恍如漣漪。
隱約燈影下,能夠看出木門的破落。
“蘇公子,這兒,便是月虹長觀了。”抬手指了指眼前的道觀,白玉芙朗朗出聲。
軒轅玨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緊閉的觀門,冷聲的下令,“來人,把這座道觀給我嚴嚴實實的圍起來,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飛出去。”
“是。”等及軒轅玨的話落,跟隨在軒轅玨身後的護衛,潮水一樣的散開。瞬間,將整座道觀都給包圍起來。
為首的軒涵,率先上前而去,一腳踢開了觀門,將軒轅玨迎上去,“公子請!”
未等軒轅玨進內,先有侍衛先行入內,進行清場。
道觀裏邊,跟外頭一樣的冷清。
歪歪斜斜的懸掛著幾盞風燈,燈火微弱而蒼茫。
幾顆大葉梧桐立在院子裏,秋風瑟瑟,黃葉洋洋灑灑的飄著。簌簌的聲音在暗夜裏頭,顯得格外刺耳。
在一遭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後,闖入觀內的侍衛手中的火把,將整座道觀照的燈火通明。
眼前的這所道觀,不僅破落,並且冷清。
麵積也不大,侍衛們很快就將道觀掃了個便。推推嚷嚷中,一批人從內室,緩緩走了出來。
衣衫富貴,氣質凜然。
為首的人,赫然是軒轅玨最為顧忌的白汐楓。
軒轅玨隻覺得整顆心,仿佛都要燒燙了一般。死死的盯著白汐楓,似乎要用目光,將白汐楓的身子射穿。卻在看見緊跟在白汐楓身後的白落時,冰冷的目光裏,浮起失落。
努了努唇,脫出口的聲音裏,帶著黯然及哀婉,“落兒,回到我身邊來。”
亦是看見了站在侍衛跟前的軒轅玨,白落抬起眼眸,跟軒轅玨隔著夜空對望著。眼底盛滿盈盈淚光,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有些東西錯過了就錯過了。無論怎麼去彌補,終歸是回不到以前。放手吧,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不可能,你休想。”不等白落把話說完,軒轅玨如同魔怔一般,嘶吼著出聲。凝聚在白落身上的目光,一刻也偏移不開,“落兒,我說過,既然失而複得。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會。”
“夠了。”這樣模樣的軒轅玨,白落心中也甚是崩潰,“夠了。當初是你的不要我的,如今,你我之間,隔了鳳家的三百條人命,我不殺你已是恩典,你又何苦強求。”
“落兒,我再說一次,回到我身邊。”白落口中所說的,正是軒轅玨最不想麵對的事實。不讓白落把話說完,軒轅玨的目光,變得異常冰冷。
縱然如此,白落還是沒有如他所願,反而往白汐楓身邊,退了退。
看到這一幕,軒轅玨心中更如同煎熬。
“來人,擺陣,弓箭手準備。”別過眸,不想看白汐楓跟白落深情的模樣,軒轅玨狠下心下著命令。
言語一落,跟來的侍衛齊齊走了上來,彎弓拉箭,擺出了陣勢。
白汐楓等人,自然也不能示弱,紛紛拔劍。
“蘇公子。”一旁的白玉芙,亦是急了,匆匆忙忙走了上來,走到軒轅玨身邊,“不能放箭呀,白姐姐還在那兒呢,萬一傷了白姐姐,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