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夏立朝伊始,無論前朝後宮,規矩素來分明。
白落既是被軒轅玨冊封了皇貴妃之位,所得俸祿,自然與皇貴妃一致。除卻每月的一千兩月俸,還有四季的衣裳,首飾,胭脂水粉之類。外加各處進貢來的茶葉布匹,那是數不勝數。
諾穀心裏好奇,對宮裏的一草一物都覺得新鮮無比。在浣玉請旨去內務領取白落的春衫的時候,諾穀巴巴的跟了上去。
隻是,從內務府返回的路上,諾穀的臉色完全不似臨出門的時候。
雋秀的小臉,皺成一團,頗有些鄙夷的道,“我道是什麼新奇的東西呢,原來這宮裏頭,也跟那外頭一樣。也有那麼些許仗勢欺人的東西。”
仔細的將手中的衣衫拿好,浣玉轉眸瞅了諾穀一眼,知她是在惱著剛剛內務府的那群人。
浣玉入宮多年,對於宮中常態,早已看的清楚,特別是在鳳嫵離世之後。
而剛在內務府中,那管事的太監見諾穀麵生,有所怠慢,在浣玉看來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畢竟,鳳嫵離世的日子裏,碧落天瀾的宮人們過的日子,比這兒還要拮據千百倍。
但料想到,諾穀是白落貼身的丫鬟,浣玉展顏笑了笑,寬慰著諾穀道,“姑娘何必跟他們那些不長眼的計較,他們眼拙,瞧不出姑娘是娘娘身邊的人,才是如此怠慢。如今知曉了姑娘的身份,日後還不得熱絡的巴結著姑娘,豈敢還有怠慢的理兒。”
被浣玉這麼一寬心,諾穀心底的窩囊氣才算了消了幾消。
還想說什麼,忽爾抬起頭,猛然瞧見宮道上,接二連三的走過好幾頂天青色簾頂的轎子。
那轎子甚是別致,比尋常富貴人家的轎子還要小一些。隻不過,簾子的簾頂呈現出天青色,連遮掩的布簾,也是天青色的。並且,轎子的數量有些多,一頂跟著一頂。
每一頂轎子旁邊,都跟著一個穿著宮裝的宮女。
瞧的諾穀有些茫然,不解的轉眸問著浣玉,“浣玉姑姑,那群人是什麼人來的?”
浣衣亦是轉頭,看了幾眼,心中頓時清明。如實的給諾穀回答,“那是入宮選秀的秀女。”
“秀女?”聽及浣玉的話,諾穀越發的來了興致。柳眉都要翹了起來,墊高了腳跟,瞅了幾眼後,心裏驀然明朗,“皇帝要選秀了?”
對於白落跟軒轅玨之間的事情,諾穀知道的其實不算很清楚。隻是諾穀心裏隱隱明白,若是軒轅玨真將一批又一批的秀女選入宮來,白落的日子,多少也是有著影響的。
想著,諾穀不由加快了腳步,匆匆忙忙回到碧落天瀾。
人都沒入門,聲音已經先響了起來,“小姐,小姐。”跟在白落身邊多年,諾穀對白落的稱呼一直改不過來。
軒轅玨素來溺愛白落,也就任由諾穀及錦衣去了。
聽到諾穀鬧哄哄的喊聲,白落沒有太多的理會,而是錦衣先從內殿迎了出來。絲毫不情麵就出口訓著諾穀,“真是,這都多大的人了,還如此冒冒失失的。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家小姐故意放縱的。”
以往在宮外的時候,錦衣端的是衣服高冷少言。如今入了宮來,三番兩頭的就挑著諾穀的錯。諾穀心裏多有不甘,嘟了嘟嘴,委屈的為自己辯護著,“我這是有緊要的事情要告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