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冉也想到這裏定然是荒無人煙之地,不然,這些盜匪也不敢夜襲驛站,選在此處打劫。
“你的眼------”看著那支弩箭,蕭冉心裏便明白,別是在這裏,就是在那個自己穿越前醫療水平較高的地方,眼睛受此重創,也廢了。
“無妨,我自家處理。”那人咬牙道。
蕭冉正待問他如何處理,就見這人突然把那支弩箭從眼眶裏拔了出來------
蕭冉打過仗,與人廝殺過,也砍死過人,可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裏也是頓時一驚。
看到那人將弩箭拔出後,便甩手扔了出去,蕭冉才沒有喊出聲來。若是此人跟那些猛人一樣,把自家眼球生嚼了,估計蕭冉就要叫出來了。
那人捂著眼部,一任鮮血橫流,沒一會就搖搖晃晃的,似乎已經堅持不住的樣子。
“止血、包紮、麻沸散。”蕭冉突然跟想起來什麼似得喊著。
一名府軍趕緊向一旁的戰馬跑去。到了戰馬旁邊後,他匆匆從馬鞍後麵扯下一隻袋子,然後便跑了回來。
招呼兩名府軍將那人的雙手拉開後,那名府軍從袋子裏掏出一隻葫蘆,用嘴咬開塞子後,便把老秀才配製的傷藥朝著那隻血窟窿裏倒去------
然後,便是包紮和灌藥-------
麻沸散灌進那人的嘴裏後,那人沒一會便昏了過去。
“沒灌多吧?多了會死人的。”蕭冉有些擔心的道。
“隻一口,不會死人。”那名府軍一邊回話,一邊把那人的腦袋擺正。
直到此時,蕭冉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然後便轉頭看著被兩名府軍摁在地上的丁氏少主。
“這手弩我是讓你防身的,怎麼卻做了殺人的凶器?”蕭冉有些不悅的道。
“此人手下害了我的兄長,唯有殺了他,我才會心安。”
丁氏少主半邊臉貼在地上,出的話便有些含糊不清。
蕭冉搖搖頭,心你哪裏是為了你家兄長啊,而是不想讓這人被押解到並州罷了。
要心安倒也不錯,此人死了,一場風波便可平息,隻是心安的不僅僅隻是你一人。
蕭冉揮揮手,示意把他放鬆些。然後,便伏在馬背上,平心靜氣的問道:“不想再糾纏此事了?”
丁氏少主硬抬著腦袋,斜眼看著蕭冉道:“與並州百姓之事無益之事,糾纏作甚?”
蕭冉歎了一口氣,有些不甘心的道:“譚家或許便可逍遙法外。”
哪曾想,一臉泥土的丁氏少主卻笑著道:“譚家的報應,隻在早些晚些罷了。時辰一到,連本帶利,都要還了出來。”
“哦,這麼丁掌櫃是相信道了?”蕭冉也微笑著問道。
“道有常,卻也無常,不為我存,卻為我亡。蕭爵爺,此話的意思,你家先生可曾教過你嗎?”
丁氏少主這話的時候,臉上悲喜不顯,如得道高僧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