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起先看到算命先生稍有些遲疑,但終於還是迎了上去。
她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
“秦公子?”
算命先生點點頭,脫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算命先生不是別人,正是秦西!
青兒驚喜道:“公子,真的是你!你好厲害!”
秦西笑道:“此處說話不便。先讓我進來。”
青兒連忙點頭。
“公子請進!”
她將秦西帶入屋裏,然後忙對著裏屋喊道。
“爹!娘!你們快過來看秦公子。”
原來這裏不是別處,正是青兒父親張夫子的家中。
聽到女兒的呼喚,屋裏的兩個人聞聲趕來。
有一位是清瘦的讀書人打扮,麵相上看應該到了花甲的年紀,一臉倦容。
秦西心裏為之一歎。
“這張夫子今年應該不過四十五,可看他現在的樣子說是六十都不過分。看來紅絲硯的事情,對他打擊真的是不小啊。”
另一位看著則是像巧兒和青兒的姐姐,隻是年僅四十,臉上的風韻略差了一些。這一位婦人自然就是巧兒姐妹的娘親。
兩夫妻是讀過書知禮儀的,齊齊對著秦西行了一禮。
“秦公子。”
秦西也還了一禮。
“不敢,見過夫子和夫人。”
張夫子聞言自嘲一歎。
“我早已不教書,如今隻是一個等死之人。”
“爹!”,“夫君!”。
青兒和夫人同時出聲。
張夫子苦澀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麼。
隻這一句話,秦西便已看出張夫子已對世間的一切都失望至極,再看他眉宇間隱隱環繞的煞氣。如果不幫他洗淨冤屈,他也沒幾年可活了,才乃心病也。
“張夫子。你我皆知當年的事錯不在你,而是李祿兒陷害於你。可你如今這一般沉淪,又有什麼用處呢?”
夫人和青兒也是一臉動容地望向張夫子。張夫子的狀況母女倆也看在眼裏,自然知道他究竟有多難過。
張夫子聞言也隻是笑了笑,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秦西心裏清楚。
這教書先生已經被磨去了銳氣,即使自己把天都說破,他也難以重振旗鼓。如今,隻有給他來一劑強心劑了。
他笑道:“夫子。小子今日過來,便是要為你洗淨冤屈的。小子會讓那世人都知道,一切都是李祿兒的陰謀詭計。”
張夫子聞言抬頭看向秦西,眼睛裏終於難得出現了一絲光亮。
“秦公子當真?”
青兒立刻對著自己父親連連點頭。
“爹,秦公子很厲害的。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秦西心裏也是暗覺好笑。
青兒都沒見過自己幾麵,不知為何青兒對自己便是如此有信心。
張夫子問道:“不知秦公子有什麼辦法?”
秦西一笑。
“聽說貴縣明晚有戲曲盛會。盛會上有一個壓軸的戲法是天女散花,極為有趣。”
這突然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張夫子、夫人和青兒三人有些雲裏霧裏。
天女散花和洗淨冤屈有什麼關係?
張夫子一臉疑惑。
“有,天台縣人人都愛看戲。明日會有許多戲曲班子都會來天台縣表演戲法,但這個天女散花是本地的戲班戲法,向來都是最後的重頭戲。但不知公子問這個有什麼深意?”
秦西繼續問道。
“不知夫子是否認識戲法的班頭?”
張夫子聞言點點頭。
“那班頭姓何,何班頭的兒子曾是我的學生,我與何班頭也算有些交情。”
秦西點頭一笑。
“那就好,我有件事要拜托張夫子。夫子,你側耳來。”
張夫子連忙側耳,隻聽秦西在他的耳中說了幾句。
不知為何,幾句話聽得張夫子大驚失色。
“秦公子。你這....你這...你這陣仗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