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舟和一聽這話,心中不禁暗自點頭。
張淩翼說的確實沒錯,任何事情都隻怕夜長夢多。
眼下隻要有人能替自己背下這個黑鍋,那個人究竟是錢傳熊還是劉季淩於自己有什麼區別?
至於永嘉江水寇的事情,以後自己可以再派心腹去維持。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讓劉季淩替自己背下這個黑鍋!
“啪!”
章舟和篤定心思,重重一拍驚堂木。
“此事確實已經證據確鑿,劉季淩你還有什麼話說?”
已經癱坐在公堂地板上的劉季淩聞言,全身一怔。
他很清楚章舟和是準備把他當做棄子了!
但劉季淩哪裏會甘心束手就擒,他立刻開口說道。
“大人,我確實還有一個問題。昨日那些小乞丐也曾經說過,當時在城隍廟看管他們的都是府衙的衙差。可問題我隻是一位師爺,我該如何下令才能讓這些衙差聽我的吩咐呢?”
此話一出,公堂外的百姓皆是議論紛紛。
這話可是一點沒錯,看守城隍廟的明明是府衙裏的衙差,怎麼可能跟師爺會扯上關係呢?
章舟和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陰沉。
他自然是想劉季淩痛痛快快地認罪,替自己背了這口黑鍋後不想再節外生枝。
但這該死的劉季淩竟突然間又迸出了這麼一句話,這讓自己該如何應答?
就連原本情緒最為激動高昂的趙家母女也被劉季淩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嗆得啞口無言。
是啊,師爺怎麼可能指使府衙的衙差呢?
滿堂鴉雀無聲,眾人皆被這個問題難住,唯有張淩翼輕輕一笑。
“這還不夠簡單嗎?”
他走下了公堂,衝著劉季淩說道。
“因為錢傳熊被你威脅了啊。”
劉季淩立刻反駁道。
“張大人,就算你是六扇門的大人也絕不可血口噴人!我一個師爺如何才能威脅這位府衙捕頭錢傳熊?”
“昨日章大人和我閑聊之事,他曾和我說過。你與章大人曾經是同窗,後來章大人升任知府以後便將你聘為了師爺。可有此事?”
“有!那又如何?”
“既然你承認,那我再說說你與錢傳熊的關係。你與錢傳熊從小便是兒時玩伴,你被聘為師爺以後,是你介紹了錢傳熊當上了府衙的捕頭。是也不是?”
劉季淩也點了點頭。
“是有此事,那又如何?”
張淩翼原本和煦的笑容頓時一冷。
“那又如何?接下來的事情猜也能猜得到了!錢傳熊既然是你介紹的,必定是仰人鼻息。你大可以威脅錢傳熊為你辦事,否則他這好容易才得來的府衙捕頭位置便會化為烏有!
而你正是通過威脅錢傳熊,再間接利用府衙捕快為你活生生打造出了城隍廟小乞幫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你自己不僅日進鬥金,兩手還能幹幹淨淨。劉季淩,我可有說錯?”
“你放屁!”
劉季淩聽到張淩翼的誣陷,再也顧不得讀書人的矜持了。
“張淩翼你身為六扇門的捕快,怎麼能如此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身上?”
張淩翼也並不慌張,他重重地拍了拍一直沉默不作聲的錢傳熊肩膀,然後衝著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錢捕頭。若是劉季淩確實有威脅於你,你盡管可以說出來。你放心,我和知府大人都會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