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官斛就是稱量糧食的量器,是官倉及農民家裏必備的用具。十升米為一鬥,十鬥為一石,一個官斛可以裝滿五鬥的米。
曾有一位柳姓大詩人作詩“不為五鬥米折腰”,五鬥米便指的是一個官斛的數量。
但對於秦西的要求,陳知縣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官斛?官斛在糧倉,大人問官斛有何用?”
秦西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自然有用處,請大人先帶我們去糧倉吧。”
跟隨秦西一起來到永嘉縣的老孫頭和兩位衙差也是一臉不解。
這位大人究竟要做什麼?
但畢竟礙於秦西是此次來永嘉縣的糴糧使,嘴上也不好說什麼。隻要他不要做出太過的舉動,幾人也沒必要去阻攔。
縣令陳貌合帶著秦西來到了永嘉縣的糧倉,命人搬出了木頭所做的官斛放在秦西的腳下。
“大人,這個便是本縣的官斛。”
秦西點了點頭,然後又衝著陳貌合一笑。
“還請陳知縣為我取來一些木料,要與官斛是一致的木料,木料要多一些。當然,少不了鋸子錘子釘子之類的用具。”
“啊?”
陳貌合越聽越奇怪,疑惑地問道。
“大人,您究竟是要做什麼?”
秦西的笑容依舊和煦。
“請大人為我取來便是,呆會兒大人會知道的。”
陳貌合雖然實在弄不清楚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公子究竟要做什麼,但也隻得命人取來了秦西要求的東西。
秦西又是衝著陳縣令一笑。
“請知縣大人先行出去,還有你們也出去吧。”
陳縣令自然是滿頭霧水,那位跟著秦西從白鹿州來的老孫頭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人,您究竟要做什麼?”
“一個時辰後,我會讓你們知道的。現在,就先出去吧。”
四人麵麵相覷,每個人的臉上皆是疑惑不解。
但還是礙於秦西糴糧使的身份,四人不得不走出了糧倉。
剩下秦西一個人,看著滿地的木料深深一歎。
“唉,作孽了喲。”
隨後,糧倉的屋裏響起了‘咚咚咚’的做木工聲音。
“這位大人究竟在裏麵做什麼?”
陳縣令實在是一點都看不懂。
“天曉得。”
在糧倉幹了二十幾年的老孫頭也實在理解不了。
糧倉的屋外站著四個人,一起看著秋高氣爽的天空數太陽。
......
大約一個時辰過後,秦西打開大門走了出來。
“陳縣令,我忘了向您要墨水和毛筆了。”
四人連忙迎了上去,最為心急如焚的陳縣令連忙開口問道。
“又要墨水和毛筆?大人,您究竟是在做什麼?”
秦西指了指裏麵自己鼓搗了一個時辰才造好的木頭疙瘩一笑。
“你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四人連忙走了進去一看。
喲,在原來的舊官斛旁邊擺放著一個剛剛秦西親手造好的斛器。
“秦大人,您在裏麵鼓搗了半天就是為了造一個新的官斛?這舊的官斛又沒壞,您這不是有點多此一舉嘛?”
陳貌合隻覺不可理喻。
說實話他對於秦西此刻是一點好感都不剩了,原本還以為是個知分寸的主,結果卻這麼愛瞎折騰。
這些小年輕就喜歡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桀驁不馴是不?要不是我看你是知府派下來的糴糧使,我早就把你轟出去了!還由得你在這裏裝神弄鬼?
秦西衝著老孫頭笑了笑。
“老孫頭,你和這官斛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能看得出來我這個官斛不一樣的地方不?”
陳縣令實在看不出名堂,心裏一個勁地翻著白眼。
兩位衙差是五大三粗的貨色,自然也是看不出裏麵的門道。
唯有老孫頭走了上來,一會摸了摸秦西新造好的官斛,一會兒又仔細地盯了一會兒,老半天才不敢確定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