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煥生拉著陳守讓一路衝進屍魔宗,那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仿佛一見到掌門,他就能把魔傀從陳守讓手中搶來似的。
“我你別急啊,我那兩個徒弟還沒跟上來呢!”陳守讓回頭看看身後,隻看到施無常沉著一張臭臉,搞得跟誰欠了他幾百萬靈石一樣。
沒有孔燁在身邊幫襯著,陳守讓心裏實在有些沒底。雖然孔燁已經把大大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可總有些東西是沒辦法預測的,隻能隨機應變。
薑煥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咱們去見掌門,他去幹什麼?”
“呃……”陳守讓腦筋一轉,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這不是剛回來嘛,要見掌門總要沐浴收拾一下吧。”
誰知薑煥生一聽話,竟一臉稀奇的笑了起來,“呦,想不到你這老家夥換了副皮囊,還知道注意形象了?哎呀,去見掌門又不是見外人,沒那些講究,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德性。想當初,你可是敢往他身上彈鼻屎的人……”
陳守讓聽得心中一驚,還有這事?陳太祖那老混蛋瘋了吧?
要知道,屍魔宗的掌門沈從容可是化神期的大高手,陳太祖一個元嬰修士,敢這麼作死?
可隨即他就想起了陳太祖的另一重身份屍魔宗丹閣長老,宗內煉丹術最好的煉丹師!
若不是仗著這一手本事,陳太祖也不可能在宗內那麼囂張,更別提跟施無常硬剛了。白了,每一個煉丹大師都是各大宗門的寶貝,所以就算陳太祖這老家夥混賬了點兒,但隻要不犯原則上的錯誤,即便是掌門,通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哪怕是掌門沈從容,平常修煉所需的丹藥,也要依靠陳太祖來親自煉製,試問他又怎麼可能真的責罰呢?
陳守讓這才意識到,陳太祖在屍魔宗的地位有多崇高,怪不得敢對掌門沈從容撒野,人家這是恃才傲物,有恃無恐啊!
但陳守讓卻並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反而感到深深的憂慮,因為他對煉丹可以是一竅不通,萬一被人抓到這一條,絕對會分分鍾原形畢露。
雖然他之前已經和孔燁商量過這一點,打算暫時以神魂虛弱,不宜煉丹來推脫,可你總不能一直推下去吧?而且什麼事情都會有意外,孔燁再怎麼心思縝密,對他交代得再清楚,可發生在陳太祖身上的事情,總有孔燁不知道的。
就比如陳太祖對掌門彈鼻屎這件事,這種事情肯定沒人敢亂傳,試問孔燁又怎麼可能知道?
這件事算是給他提了個醒,雖然孔燁已經從各個方麵把他包裝成陳太祖,可有些事情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他這樣下去總會有露餡兒的一。
怎麼辦?陳守讓表麵上若無其事,放蕩不羈,實際上卻心急如焚,思考著等會兒見到掌門究竟該如何應對,才能盡量不露出破綻。
“要不現在找機會開溜,就身體不適?”
“不行不行,這樣躲躲藏藏,反而會引人懷疑,對後麵的行動也不利。何況這件事也躲不掉,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掌門不可能不過問。”
陳守讓心中念頭電轉,正猶豫之際,薑煥生已經拉著他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外。不等他看清楚大殿的名字,直接拉著他朝殿內衝去,邊走邊問一旁的弟子:“掌門在不在?”
那名弟子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這倆人火急火燎的要幹嘛。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明明樣貌看起來很陌生,可神態上卻又似曾相識。
“掌門在的,薑長老你這是?”那名弟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下了兩人。
薑煥生一手將那名弟子撥拉到一旁,口中嚷嚷道:“別礙事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掌門。”
那名弟子苦笑著衝到兩人麵前,連連作揖懇求道:“薑長老,您也知道掌門的脾氣,您就別為難我了,讓我通報一下吧……”
薑煥生眼珠一轉,不耐煩的擺擺手,“快去快去,你就陳太祖沒死,讓他趕緊見人。”
那名弟子如蒙大赦,急忙衝進去稟報,半路上還回頭看了一眼,生怕他們這些長老不講道理硬闖進來。
一間布置幽雅的的房間中,屍魔宗掌門沈從容正坐在桌前,麵前擺滿了各種需要批示的玉簡。正當他皺眉思索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何事?”沈從容臉色微沉,每月這個時候,都是他處理宗內各項大事的時候,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
“掌門,薑煥生長老求見,他還陳太祖長老沒有死。”門外傳來弟子有些不安的聲音。
沈從容愣了一下,陳太祖沒死?
他之前一直在閉關,所以還不知道陳太祖的死訊,剛才就是看到陳太祖意外身亡的消息,這才皺起眉頭。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那老家夥又死而複生了?
雖然沈從容對陳太祖的人品實在不敢恭維,可是提起那老家夥的煉丹術,卻也不得不一聲佩服。本來宗內損失一個最頂尖的煉丹大師,他還為這事兒煩心呢,結果一轉眼,這老家夥又活過來了?
“讓他們進來。”沈從容稍作思索,便答應下來,他正要好好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玉簡中雖然詳細明了情況,但有些東西還是當麵才能徹底問清楚。